想法与众不同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安静呢?
要说王国栋也是被上一世的经验给误导了,上一世政府推行个什么政令,那个为难劲儿就别提了。
比如他们县推行天然气入村到户,先进行调研工作,再召开村民座谈会,最后订下各项计划进行一段时间的公示,然后才能开工建设,建设过程中也是各种状况频发,幺蛾子不断,前后三年了,也没把这事儿干完。
他却忘记了现在是七十年代,人们对领袖的热情和忠诚是无与lun比的。
就连村里的老头老太吵架,老头都会梗着脖子回老太:“你又不是X主席,我凭什么听你的!”这话却不是老头随便说说用来搪塞老太的,他是真心这样想。
现在官府的公信力非常高,基层人民群众对官府的态度是信任并依赖的。
虽然全国各地政|治气氛紧张,斗争也激烈,他们县却因为这件事保持了高度的平稳,领导们乐见这种平稳,不约而同保持了缄默。
所以礼堂工程能顺利进行,不是偶然的,是各种原因作用下的必然结果。
想不明白的王国栋,干脆不想了,管它呢!没人反对不正好吗?
再有四年洪水就要来了,他要做的就是抓紧一切时间,把他们这个重灾区的庇护所建好。至于这些看不到摸不着的事情,只要没有拦住工程进度,实在没有必要去理会。
王国栋甩开了思想包袱,把Jing力投入到了紧张的建设中。
经过这近一年来的锻炼,王国栋觉得自己和上一世相比大有长进。
上一世自己一门心思去当兵,被刷下来之后一蹶不振,除了应付日常活计,宛如一具行尸走rou。
别说为哪件事Cao心奔忙了,他连脑子都不想转动,除了吃饱穿暖的基本需求,对外界全无感知,只沉浸在自己失落的情绪里。
现在呢?因为统筹建设主席礼堂,他的人际交往能力,领导能力,就连逻辑思维都得到了极大的锻炼与提升。
上辈子直到三十多,王国栋才明白与人交往要时不时的适度恭维一下别人,拜上辈子经验所赐,他现在的商业吹溜溜哒!
他把上辈子在各个工地被管理的经验拿出来,转动脑筋,结合当下实际,从建设乔家集第一个礼堂时不足二十人的建筑队,到现在十几个五十人的建筑队,被他管理的妥妥当当。
王国栋觉得在管理人员方面,他最大的长处就是知人善任,自己不可能把整个建筑队的六七百人全捏在手里,他没有那么多的Jing力,也费不过来那个脑子。
所以每个建筑队他都挑出一个能干事,会干事的当队长,再挑一个爱说话会来事的做副队长,自己并不插手每个建筑队的具体事务,结果他竟然更受人尊敬了。
随便走到哪个工地,不管谁见到他都会热情地招呼上一声“王领队”。
至于他那个半官方的职位——主席礼堂筹备办公室特派员,已经被社员们选择性的遗忘了,这什么称呼又拗口又别扭,乡下人表示喊不来。
王国栋不是统领各个建筑队吗?那就是王领队没错了!
除了人员的管理,还有各项建筑物资需要安排调动,他和海市来的下放人员陈立东工程师关系紧密合作愉快,陈工程师勘察现场,给出设计图纸,施工标准。
王国栋安排人员,制定施工计划,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越用越灵活的原因,他现在思维缜密,安排的计划滴水不漏。
他又选拔了几个办事爽快脑子灵活会交际的社员,成立了‘物资部’专门负责各项建筑材料的安排调运。
除了每天去各个工地巡视比较耗费时间外,王国栋觉得各项事情都越做越顺,自己并不像一开始那么手忙脚乱了。
夏收后的工程过了刚开工时的几天忙乱,很快进入了正规,王国栋终于能抽出工夫给郭绒花寻猪惊骨了。
这猪惊骨有讲究,一只猪头两个惊骨,必须是一对儿一对儿的,非得是两只一起才有用,单个的都不行。
十二个惊骨说起来不多,只需要六个猪头,在后世那去菜市场转一圈就有了,可这是要命的七十年代!
猪惊骨定神,这是老一辈人传下来的经验,凡是上点年纪的都知道,他单独收集惊骨肯定能被人知道是在搞封建迷信,所以还得连上猪头一起买回来才行。
再一个就是现在极少有人杀猪,虽说社员们基本是家家养猪,可真正舍得杀了自己吃rou的,绝对是凤毛麟角般的稀有,九成九的社员都选择在年底把猪卖给收购站换钱。
除非是家里要办喜事的人家,才会舍得把猪留下杀了宴席上自用。
乡下的集市上没有固定卖rou的摊贩,但是总有社员们家里有事等用钱,或是办个喜事什么的,这时候他们就会请来杀猪的屠夫,杀完留够自家用的,就把多余的rou卖给左右乡邻,这样做能比整头猪卖给收购站价钱高些。
但是这样做也存在一定风险,因为rou不一定能卖完,或者拖得时间久rou坏了,所以如果哪家要杀猪,就会早早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