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什么,王国梁问他:“哥你说啥?”
王国栋前行几步站在门口:“我要去平桥水库,现在就去。”
王国梁瞠目结舌:“这么大雨你去水库干吗?”
“我不放心,这么大雨,水库会不会漫堤?我想去看看。”王国栋说着语气越发坚定:“我要去看看。”
王国梁却不同意:“大哥你别去了,好天咱去水库还得走上小半天呢,下这么大雨,还不得大半天到不了?再说水库漫堤了不是可以泄洪吗?你去看了有什么用?”
泄洪?上辈子明明没有泄洪,这水库是溃坝垮塌的,为什么没有泄洪?官府的报告始终遮遮掩掩,这场惊天的灾难上辈子一直到他死,都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
“不行!我必须去!”王国栋脱下了脚上的雨靴:“国梁你好好看家!照顾好家里人。”
他说着就要走,郭绒花带着哭腔喊他:“国栋哥!”
他盯着红了眼圈的郭绒花:“你等我回来,我会回来的!”说完不再多话,转身就走。
还没出村,他就摔了一跤,光脚走在到处都是黄泥糊糊的路上,滑溜得厉害,他爬起来在路边菜园子的栅栏里挑挑捡捡,看中了一根鸡蛋粗的木棍,一使劲儿就把这木棍拔了出来,当成拐杖拄着,果然好多了。
出了村还没多远,后面褚天逸喊他:“国栋哥!”
他回头一看:“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你呀,你这么笨!”褚天逸说着扶着他的胳膊站稳,弯腰脱掉自己的雨靴,他四处乱瞄,把雨靴放到了路边的玉米地里。
藏好了雨靴,他抬头对王国栋说:“走吧!穿靴子泥巴沾鞋,走得太费劲儿了。”
王国栋看着他:“你需要一个拐杖。”
褚天逸伸手抓住了路旁的杨树枝,一发力就折了下来,折断枝枝叶叶拿在手里:“有了,走吧!”
两个人闷头赶路,雨大路滑,不知道摔倒多少次,眼看要到平桥水库了,褚天逸拽住王国栋:“找个地方歇歇吧!我饿得厉害。”
王国栋看了下手表,下午四点多了,他还是早上吃的早饭,连续赶路体力消耗得厉害,他也饿了。
他领着褚天逸进了路旁不远的一个村子里,水库他常来,也认识了几个住在附近的同龄青年,跟着他们到家里讨水喝认过路,进了村子他左拐右拐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门。
门开了,正是曾经一起在水库游过泳摸过鱼的伙伴赵满全。
赵满全看是王国栋简直大惊失色:“王国栋!下这么大雨你咋来了?” 他知道王国栋家是安平的,距离此地颇远,他为什么冒这么大雨过来?
进到屋里王国栋脱下雨衣才有力气说话:“雨太大,我怕发水,来看看水库咋样了。”
听了他的话赵满全惊疑不定:“不会吧?这水库那么多人修了那么多年才修好,怎么就不能顶住这雨了呢?”
“这雨太大!下得时间短还没事,时间长了这水库真得能顶住吗?”王国栋反问他。
“这……,这也说不好。”赵满全支支吾吾,天知道能不能顶住,平桥水库离他家不远,为什么会修这么大一个水库,他再清楚不过了。
每到暴雨,槐河水位高涨的时候,下游支流如河总会泛滥,平桥水库是为了控制槐河排往如河的水量而修建的。
问题槐河是一条大河!平桥水库虽大,能控得住槐河?
“我们还没到水库呢,路实在难走的厉害,来你家歇歇脚。”王国栋累得很,也不再跟赵满全客气:“有热水吗?给我喝点。”
“有有有,你等着!”赵满全招呼他俩坐下,喊了自己媳妇去灶房烧水,马上做点简单的饭食来,估计王国栋还没吃饭,肯定饿了。
褚天逸从怀里拿出来一个不大的包裹:“韩婶子让我拿给你,里面有饼子。”
王国栋打开一看,里面除了一包饼子,还有家里的手电筒。
吃过饭才五点多,天已经黑透了,赵满全直嘀咕:“这才阳历八月,大夏天,这个点儿就天黑了?这雨大得真邪性!”
可不是邪性吗?从早上开始下,到现在一刻也没停过。雨一下一两天都常见,问题这不是小雨也不是中雨,这是特大暴雨,这么大的雨哪有下这么久的?
三个人不再言语,直接深一脚浅一脚往水库去,到了水库赵满全大吃一惊:“我的天爷!水咋涨这么多!”
赵满全家离水库近,大夏天农村汉子都喜欢傍晚去水库游水,权当放松洗澡了,这水可比他昨天来时涨得多了,泄洪闸上标的水位线清清楚楚表明水深已经达到百十米深。
要知道这个水库的最高水位线才一百三十多米,平时水位也就不过七八十米而已。
“上游也在下雨,还下得比咱们这儿都大!”王国栋沉声说道。
“说不定没事呢?”赵满全忐忑不安地猜测:“肯定会泄洪吧?水位再上升,就该泄洪了。”
“泄洪?”王国栋冷笑:“如果泄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