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水跑过的机器非常难修理,要把主要零部件全都细细拆下来清洗干净再装回去,装好后如果机器不能正常工作,还得细细排查到底是那一部分零件导致的,再进行更换零件处理,非常麻烦。
把这几个徒弟都带好后,他们又漫撒出去在全县奔波着修理机器。
农时不等人,大牲口又损失得厉害,如果拖拉机不能在秋种前修好,耕地全要靠人工,被洪水冲泡过的土地非常难处理,会给社员们加强几倍的劳动强度。
拖拉机还没全部修好时,秋种就开始了,王国栋加班加点的日夜不休,修完了拖拉机又开始秋种。
等麦子油菜全种到了地里,社员们都闲下来开始伺候自家的菜园子和自留地时,王国栋看着摆放在自己窗台上的两瓶工业酒Jing心神不宁。
他现在非常矛盾,郭二罐子就像一根鱼刺样卡得他上不来下不去。
上辈子郭二罐子做了多少恶事?手里三条人命不说,还风闻他猥亵女童,这件事虽然没有个官方说法,但以王国栋看来空xue来风未必无因。
郭二罐子此人道德缺失人品极差,而且还在那方面有暴力倾向,很难说他会不会真的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王国栋想除掉他!可这辈子郭二罐子许多恶事都还没有做下,李大妞虽然浑身是伤,但毕竟还活着。
再说自己一个平头老百姓,也没有权利去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自己心里也迈不过去那个坎。
但是就这么放任郭二罐子继续活下去,难保上一世的悲剧不会重演,自己毕竟不能整天跟着他,万一再叫他害了李大妞,做出后面那一系列的恶事儿……
王国栋心里乱糟糟的,他反复思量犹豫不决,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天刚吃过午饭,王国栋正在院子里整理菜园子,突然听到一路哭声向他家而来。
不多时李大妞领着两个孩子进了院子,一见到王国栋,李大妞泣不成声:“孩儿他叔~~”
韩老太连忙把母子三人让到屋里,给了俩孩子糖块吃,哄劝着孩子收了哭声,王国栋才细问李大妞:“怎么回事?”
李大妞边哭边说,咬牙切齿愤恨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她现在住在公社大院里,工分也不和郭二罐子记在一起了,她就权当自己一个人单过了,每日里除了按时上下工,就是去新划给她的菜园子自留地里忙活。
这天她领着俩孩子在菜园子里忙了一上午,眼看要到中午了,孩子也饿了,她就带孩子回去做饭。
打开屋门一看傻眼了,屋子里被翻腾的乱七八糟不说,她全部的粮食都没了!
这下如同天塌地陷,离了郭二罐子她能活,离了粮食可活不了!
她到处找人询问,一个村民告诉他,他见了郭二罐子先后扛了两袋子粮食路过他家门前,又给她形容了一番粮袋的颜色大小,正是自己丢失的粮食无疑了!
李大妞急的六神无主却又不敢上郭二罐子家去讨要,就只好来找王国栋了。
王国栋一听气得直喘粗气,好你个郭二罐子,敢把你王大爷的警告置若罔闻,看你是胆肥了!
他跟着母子三人火速赶到郭家庄,正好碰见褚天逸抱着臭妞妞在村子里乱窜,看能不能蹭人家一口母ru,见到王国栋气势汹汹杀过来,立即兴奋地跟了上来。
几个人一路跑到郭二罐子家,却是铁将军把门,李大妞气恨恨地说:“肯定拿了粮就换酒喝去了,没喝够是不会回来的。”
这下王国栋犯难了:“这家伙到底跑哪儿去了呢?”
“他永远不回来,喝死在外面才好呢!”瘦小的郭大壮愤愤然地开口。
他这话把王国栋吓了一跳,李大妞这么说郭二罐子,他能理解,毕竟李大妞长期遭受虐待,她心里巴不得郭二罐子能死了才好。
可郭大壮这话就让人费解了,郭二罐子可是他亲爹,哪怕平时不怎么管他,却也极少打骂他,他为什么如此恨自己亲爹?
“你干嘛想要他死在外面?我听说他只打你妈,不打你。”褚天逸好奇地问他。
“他打死了我娘。”郭大壮说着就泪流满面:“拿玉米推子把我娘头打烂了,第二天我娘就死了!”
褚天逸和王国栋面面相觑倒抽了一口凉气!
此时还没有后世花样繁多的联合收割机或者脱粒机,当地人想要把玉米粒从玉米芯上弄下来,就只有两个办法。
头一种就是纯手工一颗一颗地剥下来,第二种就是用玉米推子,这玉米推子是把一根直径约八厘米的中空粗铁管子给一剖两半做成的。
大概长约两尺半,然后在圆弧形的外侧装上一长一短两个木头托架,保证这半拉粗铁管能呈四十五度角斜放在地面上。
在铁管子的内壁焊上几根粗短的铁钉,然后手拿玉米棒子在这半拉铁管子的内壁凹槽里来回上下滑动,铁钉就会把玉米粒刮下来。
这个工具其实不太好用,要用很大的力气推动玉米棒子,才能把玉米粒刮下来,为了防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