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张拔步床上,一个被捆绑着的青年男子正在左右翻腾挣扎,他的鞋已经被脱去,王府仆役干这种事是很周到的,绝不能让这村汉鞋底的泥土把床弄脏。
要说这床可真是不错,花纹雕镂得那个细致,栩栩如生的,床板也宽大,并排躺上三四个人都不嫌挤得慌,他在老家睡得乃是木板床,就是下面四根柱子上面几块板,哪像这样的床,铺盖的不是绸子就是缎子,还香喷喷的,别说比他自家的床,就是米粮店少东家窦为良的那张床——自己当时躺在窦为良那床上,只觉得人家这床怎么这般好,软绵绵的,还有绣花床帐哩,若不是干的是那事,自己家里有这样一张床,每天下田回来躺在上面可有多舒服——然而如今的这床却比那一张漂亮了十倍不止。
虽是如此,孙晋孝也半点不觉得开心,如今自己是被绑了放在这里的,他已经不是个雏儿,当然晓得一会儿那小王爷要对自己做什么,一时间孙晋孝只觉得满腔悲愤,自己拼得卖身,赚了些银子来赎父亲,本指望一家团聚,哪知竟被这恶人将银子吞没了,还将自己也捆绑到他府里来,自己简直是那三国之时的周公瑾,赔了夫人又折兵。一想到自己为了救父受的那些个罪如今全泡汤了,孙晋孝就觉得胸口一阵拧劲儿般的疼痛。
他正不死心地挣着,只听脚步声响,那头戴紫金冠的小王爷走了进来,看到那在床上不住扭来动去的囚犯,觉得十分好笑,说道:“还真是个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你这般扭来扭去,给我变化一字长蛇阵呢?亏得你没练过功夫,否则莫不是要鲤鱼打挺蹦起来么?”
孙晋孝被他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抬起两条腿一扑楞正要坐起来,哪知下一秒胸口便被人的手掌抵住了,往后一推,自己便又栽倒在床上。
孙晋孝懊恼得连声呜咽,他立时想到自己小时候捉到过一只乌gui,自己将那乌gui翻了过来,背壳着地胸甲朝上,那乌gui伸着脖子抵着地好不容易翻了过来,结果又被自己给掀了过去,这般反反复复,直将那乌gui累得口吐白沫方才罢休。若是那乌gui如今成了Jing,看到自己此时这番样子,定然要大呼“报应啊!”
完颜麟向来是个直截了当大口吃rou的人,此时这奴儿已经在自己床上,当即便扒掉了孙晋孝的裤子,又撕裂了他上身衣服。孙晋孝耳朵里听到那布帛在完颜麟手中破裂的嘶啦声,只觉得分外刺耳,这衣服虽然不是盔甲,不能保护自己,然而如今连衣服都没了,挨宰的时候便马上要到了。
完颜麟将这奴隶翻了过来,脊背朝上地对着自己,手指蘸了膏油往里面一捅,顿时“咦?”了一声,将孙晋孝的两半屁股扒开来一看,忽然笑道:“本以为你这般贞洁刚烈的模样乃是个没经过这事的,怎的那肠子便如同被人开过的蜀道一般,屁股也张开了?莫不是你长年大便干结,弄做个开花痔么?”
孙晋孝被他戳到自己的心痛之处,愈发的如同灌了断肠散一般,蚯蚓似的趴在那里不住地蠕动,喉咙里也呜呜惨叫着。
那完颜麟是个爱追根究底的,当即便将他又翻过来,抱在怀里,掏出他嘴里的布团,问道:“你与我说实话,你那眼子到底是怎样弄大的?你不须担忧,你家小王爷没有那爱给人开苞的雅好,不嫌弃你是个被人用过的,只要你对了我的脾胃,我自然让你吃饱穿暖,将你好好喂养。若是你敢说谎,被我查了出来可定不轻饶!”
孙晋孝此时已是什么都不顾了,他本来惧怕这王府的威势,别说对着小王爷和郡主,就算是这里的仆役兵丁,他都敬畏三分,然而如今他银子被夺,父亲也没有救出来,更惨的是自己还被绑了来,血赔到底了,因此一股勇气横生了出来,生出一个“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念头,也忘了害怕,两眼喷火地说:“你这恶人,我为了搭救爹爹,走了几千里来到这里,路上把钱用尽了,没奈何用这身子换了钱,我乃是一番孝心,非是游手好闲要赚快钱,哪知到了这里,你却将我的银子贪墨了,不肯放我的爹爹,连我也一起捉了来,你便是吞了那赎身银子吧,好歹放了我走,我再去筹钱救我爹爹,哪有这样连人带钱都劫了的?还有没有天理?亏你家是王爷,居然做出这等事来,只怕你家这床都是抢来的,我家里虽穷,也不干这样的事,我们人穷也不肯偷骗打劫的。”
完颜麟几乎要乐翻过去,摸着他的胸脯儿大笑道:“我的儿,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等妙人儿,你简直是两百年后窦娥冤啊!为了救你爹你卖身了,可真豁得出去,没想到你这样年纪的老扒头也有人肯要,那人是谁?倒和我有一些知音之感。卖身也有大义名分啊,这倒是不错,虽然身子污了,心却没污,干干净净如同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我也算是得着一个完璧!本以为你只有身子欢实,哪知道说起话来更让人乐,今后把你拴在我的房里,定然少不了乐趣。”
孙晋孝被他扪弄ru头,又说了这些话来撩弄,不由得被刺激得哇哇大叫:“你们这些女真人全都不是好人,都是强盗,我爹爹当年就是被你们掳掠来的人口,你们杀人如麻,用狼牙棒来打我们大宋的百姓,我如今却也不怕你,你有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