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从此以后,那赵匡胤便算是开了斋,三天两日便将李煜弄到宫中供他行yIn,李煜只落得苦不堪言,却又无人可以诉说,黄保仪和小周后那边是万万不能讲的,若是被她们知道了,自己便连最后一点脸面也失掉了。
因此他在侯府中茶饭不思,不时地便要哭泣。
小周后也是心中纳罕,满腹狐疑,这些日子宫中的赏赐源源不断,什么珍珠翡翠、珊瑚玛瑙、金鼎铜镜、香茶美酒,都搬进了一向冷落的违命侯府中;银两当然也是少不了的,赵匡胤是个会做家的人,他不是富贵旖旎之中泡大的,年轻时四处游荡,多历人世艰辛,知道那些稀奇的宝物用来把玩收藏倒也罢了,富豪贵族之家当然喜欢,然而似李煜这般身世之人,最需要的却是元宝铜钱,那些稀罕的玩器珍贵倒也是珍贵了,只是急切之间变不出钱来,因此便赏赐了不少金银铜钱。
若是旁人,只怕定然以为自己家里是得了圣宠,然而小周后自家知自家事,自己家里是那样一个底子,赵家人对自己一家防还防不过来呢,怎会器重宠幸?况且丈夫除了喜欢填词作曲,写字画画,安邦定国上面虽也有自己的主意,毕竟没有特别的长才,比不得现成的赵普等人。更何况丈夫这些日子百般愁苦,无人处便要掩面流泪,这模样断断不是受宠的样子。
然而让她和黄保仪都焦虑的是,无论两个人怎样婉转迂回,都问不出一个字来,李煜向来不是个对着美女能守口如瓶的人,可是这一次不知中了什么邪,居然练就个死不开口的能耐,若不是此情此境,小周后真想说一句“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这一天,那守门的老卒进来说:“侯爷,外面有个叫‘流珠’的女子,说是从前侍奉过你,拿了这一个香囊来给你,说向侯爷问好儿哩!”
李煜一听流珠的名字,顿时勾起无限心事,手里拿着那绣工Jing美的香囊,不由得泪水涟涟,他思量了一会儿,提起笔来写了一张书笺,然后等那墨迹干了折叠起来,交给那老军,让他带给流珠。
一个二十几岁的美貌女子站在违命侯府门口已经很久,就在她望眼欲穿之中,那老军终于走了出来,递了一张纸给她,懒懒地说:“侯爷给你的。”
流珠接过纸笺展开来看了,不由得眼泪扑簌簌便落了下来,心中有许多话,当着外人却又说不出来,她也晓得这汴梁城中耳目众多,若是说了什么只怕给故主招祸。
当天晚上,那张信笺便摆到了赵匡胤的案头,灯烛之下,赵匡胤拿着那封信轻声念着:“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赠宫人流珠:此间日夕以泪洗面矣!”
念完后他轻轻笑了出来:“李重光,你有这么苦吗?‘朝来寒雨晚来风’是指和我上床的事么?这时候还不忘了怜惜想念你宫中那些女子,当真是个多情种子,可怎的偏偏让你生在了帝王家?”
这一天上午,李煜刚哭过一场,正躺在床上恹恹无力,他昨儿晚上刚从宫里回来,在那赵匡胤身边少不得又是那颠鸾倒凤之事,那魔王灌得自己肠道中满是粘ye,自己也射在了那龙床之上,纵然他自幼生长在绮罗丛中,又是个风流香艳的性子,似这般荒yIn放浪也承受不住。如今他连填词的心都没了,一提起笔来,眼前便晃荡着赵匡胤那硕大的性器,那长条硬物便如同两军阵前的枪棒一般,看得人心惊胆战,惧怕之中又带了浓浓的羞耻,当真是“此时此夜难为情”,至于那“相思相见”可就免了。
这时忽然外面一阵脚步声,一个人推门进来,叫了声“哥哥”,李煜抹了抹眼睛一看,原来是七弟从善。
李煜是个最讲兄弟友爱的,当下连忙坐了起来,勉强笑道:“从善啊,是你来了,快坐下喝茶。”
李从善见六哥脸上虽然挂着笑容,然而那笑脸儿却很苦,很显然是强作欢颜,还不如不笑,而且话声之中带着鼻音,明显是刚刚哭完,一想到这些日子坊间的传言,更加的惊疑不定,一把拉住李煜的手,焦急地问:“六哥,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人是如何要害你?”
李煜看看左右再无别人,便反手紧握住弟弟的手,眼泪又流了下来,他这一次终于得见亲人,肚子里的话再也藏不住,哽咽着说:“老七啊,前些时那人将我运进宫去,一见面就拿了一条七尺白绫给我”
李从善大惊失色:“莫不是要赐你三般朝典么?实实的逼人太甚!自从我们归宋以来,有何不是之处?见天儿的闭门思过,内外堪称水泄不通。就算六哥喜欢填几句词儿,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手底下没带着一群军士,几句诗词便能复国了么?那强人一见面便拿鸩酒短刀白绫子吓唬人,是何道理?”
李煜眨了眨眼睛,经过了这么多回禁宫春色,如今他倒是暂且把那被赐死的忧愁放在一边,那赵匡胤正在色欲熏心的紧要关口,便是要自己的小命儿,想来也不在这一时,然而每一次的“宫刑”却也难熬啊!
李煜吞吞吐吐地说:“不是啊,七弟,那强盗将我绑缚了起来”
李从善更是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