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李煜自那天七弟从善愤恨而去之后,连着两三天都提心吊胆,生怕李从善为了这事惹祸上身,激怒了赵匡胤,那赵匡胤虎狼之心,若知道从善搅合他的好事,定不会放过从善,那岂不是因为自己的事而害了从善?
李煜越想越害怕,越怕越后悔,早知如此,从善来时自己便当克制一下,把那苦酒自己吞了也就是了,怎能告诉从善?如今可好,不但自己陷了进去,还要连累从善,父亲地下有知,定然不会原谅自己,母亲那边就罢了,毕竟不是自己的母后光穆皇后亲生。
想到这里,李煜心如刀绞,倒身在床上又哭了起来。
就在这时,小周后进来告诉他:“那彭公公又来了!”
李煜又悲又愤,在枕上抬起头来恨声说:“便是杀头吧,好歹也该有一日宽限,似这般每日催逼,真的要把人逼死了么?”
小周后皱眉道:“莫若我说你生病了,今儿便不要去吧。”
李煜左思右想,自己实在怕敢去面对那笑面豺狼,当下便点了点头。
小周后于是便走到前厅,对等候在那里的彭公公说道:“公公有劳了,官家召唤,本当马上便入宫侍奉的,只是这两天外子实在是身子不好,起动不得,还望公公在官家面前帮我们美言几句,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请公公收下。”
彭公公见她拿出一个包裹了东西的手帕,连忙举起两只手在胸前连连摇着,脑袋晃得如同拨浪鼓一般,说道:“哎呦夫人这可不敢当,您赶紧把那银子包儿收起来,我若是收了您这个钱儿,就是老奴的晦气星到了,我本来是指望搭着侯爷的帆儿过点好日子,可没想着在这上面倒霉。李侯病了么?好呀,我回去就传了太医院的御医过来给侯爷诊治,侯爷病了可是了不得的事,这要是不好好调理,出了三差二错,明显是让世人说官家刻薄寡恩,不能善待远来的贵人啊!夫人您等好着,老奴这就去回奏官家!”
小周后一听就知道要完,这一下弄不好便是欺君之罪,亡国之君本来便最是敏感,这事儿一出便是上赶着给屠夫送刀把儿,她急急地刚叫了一声“且慢”,后面那句“我再进去看看”还没等说出来呢,只听后面有人恼怒地说:“不用了,我能挣扎得动,便将我这一把骨头埋在那虎园里好了!”
小周后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丈夫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厅前,想来是方才心中不安,跟着自己到前面来了,如今听到彭公公说要请太医的话儿,明知躲不得了,便不肯再缩头忍耐,又要以身饲虎。
彭公公见他出来了,立刻把那张拉长了的脸又搓圆了回去,满脸堆笑地说:“啊哟李侯您起来了?我就说呢,圣眷正隆的时候,哪就好在这档口就病了?瞧您这脸色不是挺红润的?连眼眶儿都红了。好了,您现在就跟我去吧。”
小周后一看丈夫脸上那股愤激之情,颇有一种烈士一去不复返的决绝,心中更加不安,拉住李煜的手,说道:“重光,切莫焦躁,千万忍耐些,且将眼光放长远着,回来才好再过日子。”
李煜惨笑了一下,忍字心头一把刀啊,自从自己登基以来,简直是一忍再忍,把那君王的尊严都扫到了泥里面,终究还是“一片降幡出石头”,被俘虏到这里来了。本来想着便这样无声无息打发了残年也就罢了,哪知竟然又生出这样的祸端,自己想要苟延残喘都不行了,不时便要被那宋皇提进宫中yIn辱,眼见那赵匡胤欲心正浓,竟不知何日能够止息,只觉得暗夜沉沉,看不到天亮的时候,每一念及,不由得便痛断肝肠。
李煜被几个小黄门塞进马车,车轮滚动,带着他一路进宫,李煜坐在车里,茫茫然只觉得周围如同云海一般,雾气迷蒙什么都看不清楚,也不知自己到了那宫中到底要如何,只知道这一次决不能让那赵匡胤如同往日一般顺遂。
宫室之中,赵匡胤将失魂落魄的李煜又拥着倒在床上,他正要解李煜的衣服,这违命侯忽然活动了过来,掩住自己的衣衫,有些气愤地问:“你到底将我七弟如何了?”
赵匡胤噗嗤一笑,道:“还用得着我将他如何吗?自有晋王我那三弟看管他。他可真是你的好兄弟,特特地托了光义来找我说情,这个面子我自然是不能不给,这一次定然和你细细温存,再不那般粗糙了。”
李煜心中惊疑不定,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已经被赵匡胤两片嘴唇堵在嘴上,赵匡胤一手搂定了他,另一只手托住他的头,让他不能挣扎,如虎噬羊般地狠狠吻了一阵,将李煜弄得更晕了,这才放松了他的嘴,喘着气将他的衣服脱光,把李煜仰面放躺在床上,然后自己脱掉了衣服也上了床,直逼向李煜。
李煜见今番眼看又不能幸免,不由得浑身发抖,直缩向床里,却被赵匡胤那双武人的手拉着到他怀里。赵匡胤一双大手在李煜身上反复揉搓着,仿佛要把自己揉碎了一般,真有点“烂嚼红茸”的意思。李煜被他揉搓得浑身一阵鸡皮战栗,把临来之时那“风萧萧兮易水寒”的一点勇气全都消磨没了,张口刚哀声叫了一句“陛下饶我”,自己的嘴便又被赵匡胤用唇堵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