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赵桓一身青衣站在窗边,这是从前父亲经常站立眺望的地方,那窗户乃是向南方开着的,为了采光更好。而如今,父亲已经死了六年了。自从父亲过世,赵桓觉得更加孤零,纵然是夏日,身上有时也觉得凉飕飕的,即使是这北国,三伏天也是热得很,因此赵桓不是身体冷,是心冷。
自己自从被金军所虏,到如今已经将近十四个年头,从二十八岁到四十二岁这人生之中正当盛年的时候,都在强人的监视下作着囚犯,什么风花雪月金粉富贵都与自己无缘,在这里给人强逼着修身养性,不想修道也得修道了,否则更加过不下去,“悲痛而死”这样的事情也是自己做不出的。
其实自己从前对父亲也是有所埋怨的,父亲在位二十多年,大宋便是有什么不是,也是他搞坏了的,自己乃是临危受命,过去的事情很不与自己相干,结果自己刚当上皇帝,就给押到这里来了。尤其是中间种种事情父亲那个表现,简直是恨不得拿自己挡刀,因此赵桓虽然是孝字当先,然而他们这样身份的人是很少有那么死心塌地的,心中有时也会有些怨念。
只是纵然如何埋怨父亲,那毕竟还是亲父子,此时同为俘囚,同病相怜,纵然平日里为了不戳伤口,两人很少谈论这些事情,然而情感毕竟是相通的,只要有那么一个人在那里,便觉得自己并不孤单,然而父亲终究还是死去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亡国之君在这北方的冰天雪地之中苦苦地撑着,每一回只要一想到这个,赵桓便不由得微微打起冷颤来。
他正这么感慨着,忽然有人从后面一拍他的肩膀,赵桓这一下出其不意,登时吓得哆嗦了一下,口中惊叫了出来,回过头来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完颜赛罕。
赛罕看了他那个惊弓之鸟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咧开了嘴乐道:“怎么天天跟个兔子似的?你住在这里,周围团团是我们大金的军士保着,谁还能害了你不成?”
赵桓:这倒确实是的,围了个水泄不通,连一只临安城的黄雀都飞不进来的,九龙夺嫡的戏码儿在这里肯定是演不成了,更说不到斩草除根,莫非监狱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么?不过自己还是不愿意别人看守着啊!
赛罕继续说:“今儿我来是有个好事告诉你,我刚刚听到了消息,如今大金与大宋两家又好了起来,我家皇帝已经给你父亲追封了天水郡王,你也成了天水郡公,都升了品级了,过两天那正式的诏命就能下来。这下可好了,估计还能请一下俸禄,否则光是这么种地养猪的,过日子也是为难。”
赵桓听了,眼睛顿时一亮,虽然不是放自己归国,然而这毕竟也算是个好消息,最起码的,原来昏德重昏的名字可有多难听?如今用郡望“天水”来做名号,就尊重多了。
而且赛罕说得也非常实际,自己从前确实是跟诸葛亮似的,躬耕自食,然而那毕竟时时感到困窘,自食其力很辛苦的,那个时候父亲与自己虽然也算是在金国有爵位,然而那是什么样的公侯性质啊,纵然别人不说,自己也是明白的,因此并不敢伸手跟金国皇帝要俸禄,更何况纵然自己胆大,那奏章可该怎么写呢?“昏德公重昏侯请本品俸”?赵桓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么厚的面皮写这样的文字,父亲自然也是不愿意的,反正金人也拨了土地给自己,那么便种地吧,总能养活自己。
然而如今却不同了,两国关系已经不再那么剑拔弩张,女真人对自己也客气一些了,连封号都给改了,那么给自己一点俸禄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吧?二品的郡公俸禄应该不少呢。虽然这样一来自己就等于是自认了是金国臣子的身份,然而反正俘虏也已经作了这么多年,这点事也就无所谓了,因此赵桓嘴角边便不由得带出一点笑意来。
完颜赛罕给他带来这么一个好消息,自然要讨还一点甜头的,他搂着赵桓就到了床上,一件件将这位新出炉的天水郡公的衣服都脱了下来。如今赛罕也沉稳了许多,不再像从前那样急色,就连脱衣服的动作都看着十分稳当,手上麻利快捷而又并不粗鲁,不多时就将赵桓脱得全身光光的了。
床榻上,赵桓敞开两条腿让完颜赛罕进来,赛罕一边在他身体里进出着,一边抚摸他的身上,如今赵桓也是四十出头的人了,已经是人到中年,皮rou不再像二十几岁三十岁时那般有弹性,然而总算是没有松弛打褶,那身材也比他父亲圆润一些,没瘦成那么一条条的,看来这人倒是比赵佶想得开一些,很能够顺其自然随遇而安,如今连这床事都适应了,有时候还有一点得趣的样子,兴致上来了甚至会反手搂住自己,摩挲自己的皮rou。
赛罕掌控着步调,快速而又有力地抽插着,但那动作却并不粗率鲁莽,一下一下很有节奏的,赵桓只觉得每一回贯穿都正撞在自己心脏上,不多时他那身上便又热又软,如同刚刚熬出来的饴糖一般,那叫唤的声音也仿佛发春的猫,虽然音调不高,然而却十分尖利,透出一股难以承受的情绪。
赛罕眼看着自己已经把这人摆布得迷糊了,不由得微微一笑,自己还是比哥哥萨骨运道好一些,能够将这人多压在身下六年,忘年恋真的比较容易坑,两情人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