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秋日的shi冷让很多人早早的回了家。一些不知名的候鸟开始往南方飞去,排成一字人字,树叶也开始往下掉落,踩在脚底,干燥失去水分的叶片就会发出咔嚓一声。
咔嚓。
白兰迪站在树后,身上已经换好了郭骰的衣服,黑色的皮夹克上有些旧旧的味道。很像放进木质柜子里很久没拿出来的东西,上面有木头的气息。
白兰迪深深的在上面吸了一口气,然后站立不动。
已经三四个小时过去了,白兰迪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有耐心的站在一个地方等待三四个小时。
来了。
白兰迪微微活动了下手脚。
一个中年男子正带着买到的泡面往楼道里走,开始还在注意着后面是否有人,等到了楼下就开始肆无忌惮,刚进楼道就脱下了帽子,把厚重的衣服搭在肩上往楼梯上走。
忽然,他听到身后有风声,还没来得及转头,剧痛就降临在自己的后脑。
伤人要在同一个地方伤两次,这样他才会立即失去反应能力。
白兰迪拿着手上的钢管又一次打向男人的后脑。
砰——
鲜血顺着男人的脸留下来,男人哭着跪在地上叫疼。
抬头却看不清楚打自己的人是什么模样,只是隐约的看到他裤子上有些破洞。
男人以为是街边小混混寻仇,于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咬住牙不敢发声。
“李德光?”沙哑的声线吐出。
跪在地上的男人捂着头看向拿钢管的人。
“是......”
“有人,要我来取你的性命。”
“我......别杀我,我给你钱!那个人出多少我就出多少!”
“哪只手?”
“什么?”
白兰迪一脚踢向男人的脸,按在地上一阵狠踏说:“老子问你哪只手开的枪?”
男人的脸被按到地上,和地上的石子亲密接触,倒吸着凉气。
此时已经听不见白兰迪问的是什么,只能茫然的胡说。
“左!......左手......求您别踩了,左手......”]
白兰迪蹲在地上,以膝盖抵住男人的背脊,不让他乱动。然后将男人的手伸过两侧栏杆中间的空隙。
不锈钢栏杆中间正好容纳一个成人的手掌。
白兰迪站起身,掏出钢管,用已经削减的钢管头部狠狠的插进了李德光的手掌。
“啊!!”李德光奋力的挣扎,一股剧痛袭来,浑身的血ye瞬间聚集在手掌处,温热的ye体往外流。
白兰迪做完一切之后,把钢管硬生生的横着,卡在两根不锈钢栏杆外。
李德光没办法拔出钢管,也没办法把手伸出来。
钢管已经直接穿透了他的手掌!
白兰迪细心的检查了下身上的衣服有没有血迹,然后晃出了楼道,李德光知道自己是通缉犯,于是特地租了没有监控器的房子,白兰迪也是在电脑上找了很久,才偶然在超市里找到李德光的下落,偷偷跟踪几次后,掌握他出门的时间。
白兰迪溜进一个公共厕所,换好了书包里自己的衣服,把郭骰高中时期的衣服装进了书包。
不一会儿,一个学生样子的男生就从公共厕所里走了出来,按着手上的帽子在巷子里的深处失去身影。
过了几天,白兰迪像是没事人似的,带着题集溜进郭骰的病房。
常捷一家子正坐在病床上瞎侃,常捷则认真的抱着报告汇报。
“所以说李德光抓住了?”郭骰咬了口秋苹嫂子煮的猪蹄说。
常捷回答:“恩,在三环的一处民宅。按照他自己说法,好像是以前惹的罪,被小混混上门寻仇了,废了他一只手。”
“哟,这么狠啊?”郭骰看到白兰迪,招呼着他过来坐。
白兰迪听话的放下题集,小心的撩起郭骰的病号服,看看他肚子的伤口。
常捷说:“我倒还在想是不是头你爸想不开,去把那小子给捅豁了。”
郭骰把最后一只猪蹄递给白兰迪,说:“得了吧,我爸最多也就在手术台上冷静,一下手术台,杀只鸡都得我去。”?
“那不然是兰兰宝贝?”常捷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白兰迪。
事发前,白兰迪才询问完常捷有关于这事儿的具体情况。还没隔几天,李德光就被发现手插钢管倒在楼梯间昏迷不醒,饶是常捷也感觉出其中的不对劲。
白兰迪的神色不变,咬了口肥而不腻的猪蹄说:“如果是我的话,废他一只手还不够。”
说完,把最难啃的蹄尖递给郭骰,郭骰不介意的接过开始啃。
“歇了吧,就你这细胳膊细腿,大腿还没我胳膊粗呢。”郭骰笑着打圆场,把骨头扔进垃圾桶里。
常捷看着白兰迪的样子,啃完猪蹄给郭骰擦手之后,就开始坐在床上刷题。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不妥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