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嘴上说得很轻松,然而第二天保戟就无可避免地就被召回了学校,杜子腾自然没有任何身份跟在后头,只能一边吩咐人有事随时联络,一边私下嘱咐小侄子多加留意,有情况马上汇报。
但没想到事情比他所以为的要麻烦。
起初是说在学校交代情况,后来便是叫了家长,接着是跟了家长回家,再之后就突然了无音讯了。足足一周,杜子腾给人发的微信石沉大海,让小侄子打电话到家里去问,也只得了佣人含糊地说不清楚的回答,一听就是有猫腻。
但起码能确定,学校那边是没事儿了,侄子的消息说,由于保戟一贯品学兼优,这点儿小爱好被爆出来也用二次元包装得很好,加上他平日的确人缘不错,所在的社团一帮人声援,学校也碍于他们保家的压力,这件事就以删帖告终。至于那位袭击了他又搞事儿的同学,之前的恶行被人以牙还牙地曝光出来,现在到处被孤立着,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直到此时杜子腾才醒觉,这个把自己缠得团团转、又可气又可爱的小变态,还是个未独立的大学生,随时随地有什么出格的事情就会被家里所软禁。
也许是软禁?或者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杜子腾胡思乱想了两天,也没想到好办法。他既焦急又无能为力,两人就算确定了关系,但此时此刻要是跑到人家父母面前公开,无异于火上浇油,然而让他无事人般去上班又做不到,最后勉强用家里有事的理由请了长假,拿着让小侄子去套来的地址,每日都到那高尚别墅区附近乱晃,企图能探出点什么来。
这么晃了两三天,那里的保安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然而却一丁点消息都没探出来,正在杜子腾走投无路之际,手机叮地一响,他收到了阔别一周多的保戟的回信。
“你在我家外头晃什么呢?”
卧槽!
杜子腾差点就爆出声来,他手忙脚乱回了几条,颠三倒四的,不外乎是问他到底怎么了有没有被打在哪里呢能不能出来,一股脑发完了才觉得自己够傻的,看他这个语气根本就没事,说不定他是真的家里有事才耽搁这么久呢。
等了一阵,那边才回到:“你原地站着别动,我下来。”
三分钟之后,杜子腾终于见到了全须全尾的小变态。
白白嫩嫩的,一根头发都没少,就是眼下有点黑眼圈,看上去似乎没睡好觉。
保戟穿着一身休闲的恤牛仔裤,踢着拖鞋,啪嗒啪嗒地快步走过来,顺便还跟保安说了句这是我朋友呢,不是什么可疑的人。说罢拉过杜子腾,往一边的树林子里走去。
“喂!喂!”杜子腾叫了他两声,被日头晒得有点晕,加上长久以来的担心,不由得有点恶声恶气,“卧槽你要没事能不能吱个声,知道我给你发多少条信息了吗?啊?”
“嗯,我看到了,就是没时间回。”保戟头也没回,一路拉着他走,越走越深,直到看不到那边一排的别墅了,才停下脚步,“这里隐秘一些,可以说话了。”
杜子腾左右看了看,这里估计是什么防风林的深处,树木种得比较密,大概比他还高一些,也是能藏点人的,另一头是铁丝网,再外面便是公路了。
“搞什么呢,做贼一样。”
他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又上下打量了下保戟,“在家里过得怎么样?有为难你吗?”
保戟摇摇头,叹了口气:
“没什么,他们早知道我穿女装了。这几天是因为我妈生病了,我看她病得比以往都厉害些,就没忍心回学校去,留在这里陪陪她。”
听起来很是轻描淡写,但杜子腾知道肯定没这么简单,他皱了皱眉,将信将疑:
“就这样?没打你?我怎么看你像瘦了?”说着还伸手捏他脸,“rou都没了,丑死了。”
“不然呢?你觉得我被囚禁了?”保戟笑了,拍开他的手,顺势走近他身前,“来找我干嘛?是不是想我啦?”
“切!谁想你了。”杜子腾脸上一热,忍不住嘴硬,然而身体却有别于话语,一手就将人扯进怀里。
“喂,不想我干嘛抱我”
保戟笑着在他胸前蹭了蹭,仰起头跟人碰了碰嘴唇,语调很轻:“我没事,别担心了。”
没等人回答,他又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我跟你说个事,之后呢,我会搬出家里,你能,唔,就是你能收留我嘛?”
“啊?我当是什么事,这还用问?”
杜子腾理所当然地秒答,一手搂紧了保戟的腰身,决定不浪费时间,低头就亲下去。
“喂!别唔唔”
小小的反抗被吞没在急切的动作里,连日来的焦虑和担忧都尽数化在一吻之中,两人忘我地缠在一起,在家附近的小树林子里,耳边不时响过公路上的车声,时候不对地点不对,却依然无法熄灭这股热情,足足纠缠了十来分钟,直到保戟都有点呼吸不顺了,才被松开。
“唔够了”保戟推开他,脸带桃花细喘着:“我明天我明天就能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