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梦,但是我记不清了,只记得一个隐隐的人影。
我带着头痛睁开眼,严武也睡着了,我俩就保持着僵硬的姿势躺在地板上,我看了看手表,才睡了一个多小时。我站起身,犹豫着,然后把严武抱了起来,公主抱。
然后我高估了自己的力气,也低估了严武一身腱子rou的重量,差点重心不稳带着严武摔下去,还好没有。我晃了几下,把严武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垫好枕头。
在那一刻,我觉得我身上打了几个明晃晃的耀眼的大字——“温柔人妻攻”。
我开始捋着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顿觉的不对劲了。
严武喜欢沈予——沈予知道了——沈予找人打他——严武在家没来上学——严武躲着我。
不对啊,我捉摸着,严武躲沈予还差不多,他躲着我干嘛?
而且他竟然还联系沈予都不联系我我想想就觉得愤懑,靠,兄弟如手足,女(男)人如衣服,如今当真见了为了衣服砍手足!
好你个严武,我磨着牙,忽然嚣张的气焰又软了下来,毕竟这一个学期都是他来找我,所谓的友谊也只是他单方面来维持,他不找我,我也无话可说。
我想起一个同学对我说:“何弈你终于有点人味了啊。”
人味我倒不知道,病情倒是好了些,但也可能是更坏了。
我想起我看过一个病友在网上发的病史记录,他说他觉得自己好多了,于是停药,过了一段时间直接送到Jing神病院,大把大把的药,有时还不得不打镇静剂。
我低头看着严武,然后发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一双眼睛仍然没有看着我。
“你在躲着我。”我口齿清晰的说。
严武一怔。
“我喜欢男人。”他好像下定决心一样说道,依然没有看着我,好像做好了什么赴死的准备。
“沈予?”
他横过手臂遮住眼睛。
答案跃然于纸上。
“你不觉得恶心?”他轻声问,带着点讽刺。
我忽然有种冲动,告诉他我也喜欢男的,我也是同性恋,我虽然没有沈予长得好看成绩也没有他好声音没有他的好听身体没有他健康人缘没有他好Jing神还有毛病但我
我起码不会找人来打你这个理由真是我想说什么来着?
严武好像以为我默认了,于是身体往床里缩了缩。
我猛地把身体探过去,压在他身上,问:“你这段时间怎么没来学校?”
严武好像有点慌,手臂放了下来,匆匆扫了我一眼,继续他的天花板注视大业,“住了段时间的医院然后被我爸知道了他说他当初要知道我是个同性恋就不会把我生下来要把我扫地出门被我妈拦着了”
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我又往他身上压了压:“那沈予呢?”
严武眼神暗了暗:“我不该让他知道的但我忍不住”
忍不住亲他?
我忽然一点也不想提到这件事情,我提到沈予这个名字时,分明看到严武的表情有了一瞬间的不同,是我从未看过的那种。
我已经干了太多愚蠢的事情了,不多这一件。
“明天电影院有星球大战原力觉醒,去看看呗。”我忽然笑了,往后退了退。
我该走了。
只是我一点都不想走了。
?
严武送我下楼,我带着一种奇异的轻快,一直微笑。
“明天三点,别忘了啊,敢放我鸽子就完了。”
严武一脸复杂而纠结的望着我,我知道他在纠结什么。
“不就喜欢男的吗,”我灿烂的笑着,说着违心的话,“都什么时代了,别人说,让他们说去。”,
我指了指我,“’.”
幸好我蹩脚的英语在此刻没有拖我后腿,严武听懂了,也笑了,看着我骑着车,驶向黑夜。
“喂——”他喊着,我已经骑出了很远,停下来回望着他,努力在萧瑟的寒风中辨识他的声音。我已经看不到他的人影了,没想到他还站在那。
“那天——对不起!!!”
我笑了笑,大声地回着:“没关系——!”
我轻快的哼着调子,骑回了那个我万分厌恶的地方。?
事情总是不如人意的,就算是像我这么一个存在感近乎为无的家伙,命运也不肯施舍给我一点幸运的碎屑。
电影没有想象中的Jing彩,我万分唏嘘的看着我最喜欢的人物被他的儿子杀死,而第二喜欢的人物沉睡不醒——上帝见证,我只是在大部分时间里都在关注这位男主的腱子rou和挺翘的屁股。显然黑人比白人更对我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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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很漂亮在我看来。身材略有不足,不过如果我是异性恋的话我会喜欢她的说不定我对女性也有感觉?或者我可能不是同性恋而是双性恋?
我的后方传来一阵嚼爆米花的声音,还有几个女孩子在低声的说笑,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