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本第四天回到家,一打开门,就闻到了些许异常香甜的气味,就像沾满蜜的玫瑰。
他愣了下,接着立刻意识到,是温德尔发情了。
他迅速关了门,以免气味扩散到了出去,接着听见自己脚下踩了什么纸张的声音。
他低头一看,是一封信。
家里没人的时候信差就会把信从门缝塞进来。平时他要是先回来了就捡起来,看看没有自己的,之后整理好放到门口的柜子上,等温德尔回来后自己拿走。
他捡了起来。信外面写着温德尔的名字。
于是他翻过信,这次留意了信封口处的火漆。
是埃德里奇的名和姓的缩写。
奥斯本见了后竟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他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先前太老实太尊重温德尔了,竟不知为埃德里奇给温德尔传过多少封书信。
一想想那些暧昧——甚至不仅仅是暧昧,而是露骨的词句前些日子从自己的指尖走过自己却完全不知情,他就感到极度的反感,愤怒。
这一切都令他作呕。
他不是厌恶或贬低温德尔,只是这件事他无法接受。
他说不清为什么这样抵触温德尔和埃德里奇发生了关系。其实细想起来埃德里奇的事和温德尔的那些情人们没多大区别,但他就是难以接受。
就像流浪时一直紧攥着的饥肠辘辘也舍不得吃唯一的一小块面包被更高大有力的孩子抢走了,又穷又饿时眼睁睁看着自己梦寐以求的美味的烤鹌鹑被人用足够的小银币买走了。
那些现在想来都已无需再烦恼的事只不过换了个模式出现罢了。埃德里奇无异于当年抢走他面包的大孩子、买走他想吃的烤鹌鹑的人。
奥斯本讨厌那着感觉。
被动,无力,任人宰割。
他拆开了信。
打开,第一句便是些思念缠绵之词,他瞬间就感到愤怒在自己头上炸开。
他恨不得立刻把信撕了,然后跺两脚。
但他硬撑着看完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他越看越气,看完时已头晕脑胀,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气昏过去。
他拿着那信就撕,但刚撕了半条口子便停了手。他觉得他不能把这信撕碎了,因为他要把这封信贴在温德尔眼前,让温德尔看看。
于是他攥着那信就两步并三步的上了楼梯。
他直接打开了温德尔卧室的门。
屋里蜂蜜与盛开的玫瑰的气味随着门开涌出。
床上的温德尔支起上半身惊慌地看他:“奥斯本?!”
温德尔独自在卧室时从不反锁卧室门,因为奥斯本守礼懂分寸,所以温德尔从不觉得在自己家里还需要反锁门。
眼下温德尔身上白色睡袍黏贴在身上。他脸上汗津津的,黑色的发丝黏在他的脸上,灰蓝色的眼正瞪大了望着奥斯本。
奥斯本在那一瞬间便觉得,这是他的在等他了。
他大步走到了温德尔跟前,就如他之前所想的那样,将信几乎贴在了温德尔的脸上。沉沉盯着温德尔,一言不发。
“什么?”温德尔完全还没明白现在的情况,茫然将信拿走后挪远了点距离看了起来。
看了没几句后,他的表情也变得尴尬了。他匆忙将信折了起来,不敢看奥斯本的眼睛,只是低声说着:“你不该拆我的信你先出去,这件事我们改天再谈。”
他明显“不适”,自然不想多谈。他以为奥斯本不论从礼仪还是从体谅来说都是会出去的,但奥斯本没有。
不仅没有,甚至还上了他的床,开始解外衣领口的扣子。
温德尔懵了——他当然会懵,他完全不清楚奥斯本这是要干什么,因为他从未考虑过这种可能性。然而他又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他感觉自己就像只猎物般被奥斯本盯着。
“你上来干什么?!赶快下去!”温德尔皱眉说着往后挪了身子,以避开奥斯本的继续靠近。
奥斯本没有靠近,但也没有离开。他只是沉默地盯着温德尔,将外衣解开后脱了。接着穿着宽松便于活动的白色内衫终于伸出了手,毫不客气地紧抓住温德尔的腿将温德尔拽到了自己跟前来。
温德尔这才惊醒,不得不相信让自己难以置信的事是真的。他蹬踹挣扎者,瞪大了眼喊道:“你疯了!?”但见奥斯本无动于衷,于是他就一拳挥到了奥斯本脸上。
奥斯本没有躲闪。他被打得趔了些许,脸又疼又麻。
这拳其实不算很重。因为温德尔处于发情期,即使想使出全力也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也不轻。因为这不仅是出于愤怒,还有温德尔的自保与反击。而温德尔也想借此让奥斯本“清醒”过来。
但奥斯本“清醒”着。
他很清醒,清醒到他反而觉得以往将温德尔发情时的机会让给别的的自己愚不可及。
他总是在为温德尔考虑,纵容温德尔的行为,压抑自己的渴望。而他现在才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