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名回顾:乔西·普琳姆尔—埃尔顿伯爵,女性,奥斯本去工作的第一个贵族家。奥斯本想参军后将奥斯本介绍给了昆汀·古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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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格的国王埃德里奇亲自安排人将奥斯本的遗体运回朗顿,接回温德尔。
从占区回朗顿的确路途遥远,温德尔算上三个仆人和他自己也就才四个人。于是他表面上同意了,但心中对埃德里奇仍是充满怨恨。
他认为就是因为埃德里奇,他的儿子才上了战场!
回到朗顿的家中,温德尔也无心去处理那些已如山的信件,而是先办了奥斯本的葬礼。
埃德里奇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出于对奥斯本的敬重,亦或者是因为奥斯本生前是他忠心的朋友,他派人帮已是独自一人的温德尔办理了葬礼相关的琐碎事宜,且之后出席了葬礼。
参加葬礼的人不少,不管是邻里还是有些关系的权贵,都对温德尔寄予怜悯和安慰,但对温德尔而言,这些都已毫无意义。
什么也换不回他的孩子。
葬礼后埃德里奇公开表示奥斯本是他忠诚的友人。他赞扬奥斯本的英勇聪慧,为奥斯本所遭遇到的不幸感到惋惜、愤怒,和悲痛。同时斥责弗西的国王是个Yin险、命人在背地行刺的小人。
而弗西国王在不久后对此进行了回应,声称自己并未派人暗杀奥斯本·加西亚,只说战场无情,并又提到了奥斯本是怎样骗走了他们的费缇勒、用了怎样的诡计打赢了佩德利特、表示偷袭本是光明正大的战斗。虽没有像奥斯本生前那样唾骂,但字句之中却在暗示这一切是报应。
而这些都让温德尔愤然。
不论是弗西的还是尹格的国王,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只越发让他感到愤怒和虚伪。
他开始整理所有大大小小的情报信息,下至那些曾经承诺会帮他的权贵们,上至两国的国王。
撕心裂肺的绝望悲痛让他憎恨一切。他不能忍受他的儿子就这样当了牺牲品,死了,而那些人都还好好活着,嘴一张一闭,就能决定一切,丝毫不受影响。
恨意如熊熊火焰般燃烧着他,让他仿佛又活了过来。
期间他发现,阿莱德曾与德拉赛尔有过私信来往。
尽管客观来说,阿莱德·芬格,并不是导致奥斯本遇害的始作俑,他透露的讯息也没有对费缇勒一战有实质性的影响,但这仍让温德尔无法思考、失去理智了。
他将阿莱德的作息习惯喜好等汇总在了一起。之后他找了和他一样,做着见不得人的生意、拿钱办事的办事的人,将阿莱德在私会完情人后杀害了。
他没心情去算计阿莱德。他现在就想立刻让阿莱德偿命。
整理好一切情报后,他将弗西的消息泄露给了朗顿不认识他的中低层官员和权贵们的仆人,将朗顿的也反之泄露给了弗西,还将那些先前承诺不会让奥斯本上战场或前线的人及其家族的消息泄露给了其他家族。
之后就等着那些消息扩散发酵。
占区的战事他已不再关心了。奥斯本已经离世,他在费缇勒成名,也在费缇勒死亡,后继无人,“费缇勒伯爵”的头衔终将是其他人的。
温德尔与所有情人断了关系。他已不想和任何人再有来往,对rou体上的欲望也没有兴趣。
他现在唯一期待的就是国与国、家族与家族、人与人的相互猜忌、纷争。他希望他们残害彼此,让他们此后对任何人都心有芥蒂,心惊胆战地、煎熬地活着的每一天。
哪怕他死了,他们也永无宁日。
他清楚他大面积泄露情报的后果——他不仅不能再以贩卖消息情报为生,甚至可能会被灭口。
但他没什么好怕的了。
所以他也不想离开这里,搬到个偏远的地方用靠贩消息情报挣来的钱安全无声地度过余生。
因为这儿是他和奥斯本生活的地方。
他整日待在家中,唯一干的有意义的事就是看看信件,了解他报复后的情况。只有这还能让他勉强振作些。
除此之外,他就是在家里坐着。
客厅,奥斯本的卧室,书房。都是奥斯本平时常待的地方。
一切都像他们离开前那样,这常常让他觉得奥斯本好像还会回来。
他受不了情绪的折磨,待不了多久就会离开。然而很快却又会回来,坐在那,继续无声折磨着自己。
他生怕自己忘了奥斯本,没人记得奥斯本了。
最初他还会悄悄拭泪,但渐渐的,连眼泪也没有了。
只是枯坐。
两国的贵族、大臣、国王,彼此间,上下间,都开始猜忌,纷争矛盾与日俱增。
消息的大面积泄露就像瘟疫扩散,其引起的风波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平息的。温德尔清楚不论他的结果如何,他的目的都已经达成了。
他终于感到了满足,也因此逐渐对后续失去了兴趣,连信也再没心情去拆了。
他的头发灰白,目光黯淡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