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岌把话咽了下去,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着急,眼神示意时冉继续说。
“养父把我送给他之后就没再跟我联系过。金主大概四十多岁,手里的生意做得挺大,有家室,但是喜欢玩雌雄莫辨的少年。他带我来了这个城市,把我养在位置偏僻的一栋别墅里,请了保姆照顾我的起居。”时冉的语速比之前快了一点,似乎很想快点把这段讲完。
“我原本是打算读高中的,想着考上外地的大学就能离开我养父,没想到会被圈养起来。金主不经常来,但是每次只要来了就会要我半条命。
他比我养父会玩多了,给我喂药,看着我发sao、发疯,我哭着求他也没用,只有在我濒临崩溃的时候他才肯碰我。他喜欢用工具,为此专门给我准备了一间玩具室,里面放着千奇百怪的性玩具,他每次都要在我身上用一遍才肯放过我。”
时冉讲得很投入,虽然声音和语气还是没什么感情色彩,脸上也没有表情,但是祁岌能感觉出来他是带着情绪讲的。
“我一开始很怕他,每次看到他的车开进来都会迅速找个角落躲起来。后来才知道他在整栋别墅都装了摄像头,而且没有死角,可以看到我做的任何事情。我被他关着的时候,除了不跟我说话的保姆只能见到他一个人,慢慢的竟然开始期待他的到来了。”
“他不发疯的时候对我也算挺好,有时候会带我出去玩,给我买很多东西。我变得听话之后他还经常跟我聊天,教我一些东西。他可能是真的把我当宠物在养,可是我那个时候不明白,以为他是喜欢我的。”
“我慢慢爱上了他,我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欢喜是因为他,悲伤也是因为他。后来,我发现他不止养了我一个情人,我那时候是以情人自居的。我吃醋、嫉妒、愤怒,跟他闹。他一开始还会哄我两句,后来厌烦了,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我缠着他想跟他做爱,他就笑着看着我,用一贯温柔的语气问:你很喜欢被Cao?那我送你去个地方吧。”
时冉笑了笑,似乎在模仿那个人当时的笑容,温润谦和,又透着一种极致的漠然。
祁岌过去抱住了他,动作轻柔地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
他知道时冉这个时候是很难过的,流不出眼泪的那种难过。
他有些愤怒,又非常嫉妒时冉说的那个金主。
如果换成是他,他一定会好好照顾这个少年的。
可惜,没有如果。
时冉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懦弱了一会儿,他很久没有这样放纵自己的情绪了。祁岌身上的温度让他舍不得离开,很想一直就这么沉溺下去。
但是他已经错了一次了,年少时所有美好又热烈的感情都给了那个人,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失去了人类情感的怪物。
他唯一能感觉到自己还真真切切地活着的就是沉沦在性爱的快感中的时候。
祁岌抱着他的手臂越收越紧,甚至勒得时冉有些喘不过气。
时冉大概能明白祁岌这时候的感受,他说了这么多,不过是想告诉祁岌,他不会再爱上什么人了。
人的感情很脆弱,全身心地投入过一次之后就会疲惫,懒得再去和别人谈感情,那太复杂了,只做爱就好,两个人都得到了快感,谁也不亏欠谁。
时冉回抱住祁岌,舔了舔他的耳垂,轻声诱惑道:“先生,要在书房试试吗?”
祁岌听到这句话,顿了一下,然后粗暴地把时冉摔在宽大的木质书桌上,抬手把上面的书籍、台灯、笔墨扫落在地上,撕开祁岌的衣服,疯狂地亲吻他的身体。
他想把这个人据为己有,可是时冉离他太远了。
现在的时冉是个没有根基的人,对什么都没有归属感。
别人是连着地面的,只有他飘在空中,俯瞰着这世间的芸芸众生,无牵无挂,似乎随时都会离去。
他以前以为时冉是被外力限制了自由,这一刻才惊觉他是自己困住了自己。
他其实完全可以选择离开,换个没人认识他的城市重新开始,拿手里的钱随便做个什么生意都能安稳地度过接下来的人生。
祁岌特意去问了的人,真的想走的话他们不会强留,只要保证不把会所里的事说出去就行。
当然,没人敢承担泄密的后果,而且他们大部分都是自愿做这个的,内部竞争还很激烈。
时冉察觉到祁岌在走神,他的动作虽然一直没停,但是眼神一直没跟自己对上过。之前的祁岌可不是这样的。
“先生,不想做就别勉强自己了。”时冉停下动作,漠然地看着祁岌说。他不喜欢这种敷衍的做爱方式。
“抱歉,刚刚在想事情。”祁岌有些无力地松开了时冉,从他身体里退出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先生在想什么?方便说出来吗?”时冉站起来,腰腹处被桌子撞处几道淤青,胸口和脖子遍布着祁岌刚刚留下的吻痕,赤身裸体地面对着祁岌却丝毫没觉得别扭,似乎衣物对他来说只有保暖的作用。
“,你的真名叫什么?能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