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冉白天睡多了,晚上Jing神特别好,从书房拿了本书在卧室看,看到半夜才洗漱睡觉。
祁岌果真没再上去睡,直到凌晨六点钟左右才从他写作的小屋出来。
两个人作息错开了几天,祁岌没再让时冉讲他过去的故事,时冉也没再缠着祁岌要做爱。
南方的春天总是转瞬即逝,温度一下子就升高了,楼下的葡萄藤抽出嫩绿的新芽,花园里的花草也焕发着蓬勃的生机。
这天早上时冉起床之后下楼散步,走到院子里的时候看到祁岌支了画板在画画。
时冉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看到画板上快要完成的水彩作品,忍不住称赞道:“先生画得真好看。”
祁岌握着画笔回过头,看到时冉脸上纯粹的微笑,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喜欢?要不要来试试?”
“嗯,这个我没学过,先生不怕我毁了您的画吗?”时冉盯着画中的景致问。
“想学吗?我可以教你。”祁岌看他是真的很喜欢,像小孩子看到新玩具一样又是欢喜又是跃跃欲试,轻笑着问道。
“不会耽误您写作的时间吗?”时冉看着祁岌问,清澈的眼睛里是显而易见的期待。
“没事,我不赶稿子,时间多得是。附近山里的樱花开了,想去看吗?”祁岌柔声道。
“樱花?去写生吗?我还没看过野外的樱花呢。”时冉连声音和语气都兴奋了起来。
“也可以,刚好今天天气不错,我们收拾一下东西出发吧。”祁岌拍板道。
“您不睡觉吗?”时冉记得祁岌夜里没上去过。
“不用,查资料的时候在书房睡了一会儿。”祁岌一边收拾画具一边说。
“那我去换衣服了。”时冉说完就雀跃着跑回屋子里了,兴奋的样子像个刚刚得知要出去春游的小朋友。
祁岌摇着头笑了笑,这个人幼稚起来真的让人打从心底里想要疼惜他。
祁岌开着车,时冉坐在副驾驶上看风景。他平常很少出门,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所以脸上一直挂着笑,是那种少年人特有的朝气蓬勃的笑。
祁岌时不时用余光瞄他一眼,心情跟车里放的音乐一样轻松欢快,他情不自禁地就跟着哼了起来。
目的地是个没有被旅游局圈起来的原生态山脉,离他们住的地方三个多小时的车程。
祁岌在公路旁停了车,确定这个地方的视野很好才把睡着了的时冉叫醒。
时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打开车门下了车。刚把眼里的生理性泪水擦干净就看到一条很浅的、清澈见底的溪流从两座青山之间蜿蜒而下,溪水两岸是大片大片的盛开的樱花,水中有绿色的山峰和粉色的樱花的倒影,水面上漂浮着被春风吹落的樱花花瓣。
山里的空气清爽宜人,似乎还夹杂着淡淡的花香。
时冉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嘴巴也张成了字的形状,非常不可思议地说:“这里是仙境吧?”
祁岌很满意地笑了笑,这里是他前两年开车经过时无意间发现的,因为公路有些年久失修,所以来的人很少。
“喜欢就好,先拍照还是先学画画?”祁岌带了相机和画具,在这画不完又不想跑这么远过来的话可以回家对着照片继续画。
“我想下去玩水。”时冉像征求家长意见的小孩子,满怀期冀又有些忐忑不安地看着祁岌说。
“好,我陪你。”祁岌无论如何都拒绝不了他这个小小的要求。
两个人费了一番功夫才下到河岸边,时冉迫不及待地脱了鞋袜,卷起裤管试探性地踩进去。
河水很凉,虽然不至于冰冷刺骨,时冉还是有些受不住。
他当年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被虐待了几年,身体亏损了根本,就算后来悉心调理,喝了几年中药也无济于事,冬天畏寒,夏天畏暑,抵抗力也不怎么好。
祁岌看他有些站不稳,忙跟了上去扶着他,怕他摔倒。
时冉适应了一会儿,感觉没那么凉了,抓着祁岌的胳膊继续往前走。
祁岌小心地护着他,怕发生什么意外。
时冉走了一会儿,刚好有几片花瓣漂到他附近,他便停下来弯腰捧了一捧溪水,把花瓣拘在手心里,开心地笑着给祁岌看。
祁岌看到他献宝一样把双手举到自己面前,溪水顺着他手指缝隙流进袖子里。时冉被刺激地皱了皱脸,但是没把手放下来。
祁岌凑近了去看,还认真地嗅了嗅,完了抬头笑着说:“香的。”
时冉闻言自己也去闻了一下,鼻子动了动,像小nai狗一样,闻了好几下才疑惑地看着祁岌说:“没有啊,我闻不到。”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卡其色的风衣,长度到膝盖上下,因为怕冷进来之前没脱,这个时候就显得很不方便了,刚刚弯腰的时候下面的衣摆被水浸shi了一片。
祁岌笑了笑,没回应这个问题,弯下腰把他的衣摆提起来,拧干水,用手帮他提着。
时冉看着他这番动作,楞了一下,说了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