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孤宅,本应无人之地却有一座富丽别苑静静立在这偏僻之地。
夜风拂过海棠色纱帘,带起阵阵甜腻胭脂香氛。
淡月暗烛下,尤显得榻上阖着双眼的黑衣男子俊逸难言,一双桃花眼虽未睁开,单瞧那微微上挑的眼尾便可想象出此人清醒时是何等风流神俊,怕是只消一眼,便能勾走无数少年少女神魂,为他茶饭不思,伊人消瘦。
便是Jing魅出身的玉枝也不能抵御,娇媚如春花的少女解开轻薄纱衣,卸下脂红披帛,半露雪白丰腻酥胸,弯下身躯,便要吻上榻上男子薄唇。
吉光片羽间却听见暗夜里传来环佩相扣之声,一盏莹白孤灯由远及近,驱散周遭如墨夜色。
玉枝凝神望去,只望见那点点灵光飘逸之间,露出一张如玉脸庞,星月黯淡,碧色玉冠垂下两条天青色流苏垂在脸侧,更显得他肌肤清润,欺霜似雪。那人背负长琴,青衣外笼着层蝉翼罩衫,行走间衣袖翩然,恍若踏着点点青莲,乘风而来。
竟又是个不输榻上之人的美男子!
“公子夤夜而来,有何贵干?”红衣美人直起身子,轻笑道。
那声音柔腻,恍若带着钩子,要勾走多情人的心肝。
青衣人却恍若未闻,收起掌中灵灯,翻过背后长琴,露出一抹惋惜之色,叹息道:“自然是为了除妖。”
琴音湛湛,片刻之间,却是辣手摧花。
“公子好狠的心!”玉枝尖叫一声,美目含泪,尽是楚楚之色。
青衣人看了一眼榻上昏睡之人,摇摇头又道:“若非你心存害人之念,欲以那无辜人的阳气修炼自身,何至如此?”
玉枝闻言脸上陡然露出几分惊异之色,正欲说些什么,又被青衣人连绵琴音打断。
灵力四散,浩荡如海,那温柔多情的花妖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出,不过支撑片刻便飞灰湮灭。
除妖事毕,青衣人转身正欲离开,却是身形一滞。
这本该随妖孽消亡而逐渐散去的妖境竟不知何时已悄然封闭,其中禁闭之力较之前时又强上不知多少倍。
室内原本燃着的烛光早已随妖物消亡而熄灭,仅余几缕细碎投射进的室外月光勉强维持着黯淡光明。
香炉中冉冉升起的香熏竟愈加浓烈,催得人头昏脚软,叫他眼前一黑,险些倒下去。
恍惚间竟是被谁拉住手臂,那本该昏睡在榻上的男子不知何时已悄然到了他身边,将这一朵幽夜青莲顺势笼入怀中。
低沉喑哑的男声在青衣人身边响起,调笑之意昭然:“谢道长好威风,弹指间便将随侍我的姬妾打的魂飞魄散。”
魔修冰冷手指抚上道者温润如玉脸庞,恶念横生:“这长夜冰冷,一人怎能度,便要委屈谢道长,好好帮本座,暖暖身子。”
谢容心下一惊,也顾不得对方轻薄,勉强激起灵脉中滞涩灵力,偏开头从对方怀中挣脱出来,怀中瑶琴一转,纤长手指便覆上细韧琴弦摆出攻击架势:“原来是小道有眼无珠,未曾识破阁下真身。”
魔修轻笑一声,也不计较眼前人显而易见的抗拒,脸上更添几分猫逗老鼠的玩味,横竖对方已落入自己圈套,便是插了翅膀也再难翻出自己的手掌心。
更何况,谢道长眼前这幅强自镇定难掩惊惧模样,便如一只努力扑棱翅膀想逃脱牢笼却不得的青雀,别有一番风流滋味。
墨色衣袖一摆,但见那原来本四开的窗门便被无形之力轰然阖上,那修炼魔功而沾染上血色的手指微张,黯淡月光下,隐约有无色丝线纵横交错伸展开。
谢容皱眉,即使灵力受损,感官犹在。
那些月光未曾照到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在动,窸窸窣窣,沿着地面游弋而行。
还未来得及细想,谢容却觉脸颊一痛,殷红血迹从伤口淌出,将那脸侧无色丝线染上血色,才发觉对方早已动了手。
“谢道长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分心呢。”
魔修身形一动,如鬼魅般绕至谢容身后,十指舞动,像是最为Jing妙的偶师,Cao纵着手中无声无色的傀儡丝,轻柔而不容抗拒地缠上了谢容弹动琴弦的手腕。
谢容虽有防备,无奈之前迷香之毒已深入血脉,此刻灵力滞涩,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挑动傀儡丝生生将其勒入自己双腕中。
双手失力,瑶琴自是从手中脱落,滚落地面,琴尾系束玉饰发出清脆声响,如一声哀鸣,碎作两瓣。
谢容脸上镇静神色终于破裂,皎然双目牢牢盯着破碎青玉,愤怒挣扎起来。
纤细傀儡丝将谢容双手高高束起,洁白肌理从垂落的衣袖中暴露出来,挣扎中勒破的手腕上有温热鲜血缓缓淌下,似骨血中生出的藤蔓,沿着那脂白肌肤生长,妖冶动人。
那细致漫长的脖颈也被不知何时攀附上的丝线压迫喉管,不得不高高扬起,将最脆弱的部分展现在敌人面前。细韧腰身亦被一只冰冷却有力的手掌从背后牢牢捉住揽至怀中。
魔修满意地感知着手下传来的柔韧腰肢触感,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