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释放的那一刹池晏就把“谢容”从身上推了下去。
“今日的‘款待’我记下了。”池晏咬着牙从地上捡起了外袍准备披上。
青年踉跄了一下便站稳了,嘴角扬起锋锐的笑意,不紧不慢地抓住了那袍子的另一头:“是吗?那就先记住本座的名字吧。”
“祈木,往后掌控这个身体的,只会是我魔君祈木,下次不听话的话,就不会这么客气了。”弯下腰,如玉的手指调戏一样划过池晏唇瓣,微笑般弯弯的双眼中冰冷一片,吐出的话暧昧又危险,祈木一把扯过手中的外袍,披到身上。
魔君?池晏先前被压制气愤时未曾细想,此刻冷静下来却隐约有了印象,一时倒也顾不上袍子,直接陷入了沉思,怔怔望着眼前的青年,没有说话。
祈木不紧不慢地扣着扣子,见池晏愣神,又调笑道:“怎么,明明吃亏的是我,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魔倒像是吃了大亏。难道几百年未出世,魔域已经改了规矩,人人守身如玉?”
“魔君祈木,你难道是三百年前天魔殿四大殿中的欲殿殿主!”池晏想起一个传闻,顾不得衣不蔽体,直接起身抓住了眼前人的手腕,可随即又有疑惑接踵而来:“可是传说当年你化身长清派掌门南幽的情劫,欲接引那道人入魔道,却在九重天雷下,被那南幽一剑诛杀!”
“你们如今便是这样说本座的?”青年脸上无法抑制地露出一丝厉色,手腕一震,便要甩开池晏发作。
桃花林中突兀生起一阵Yin风,风过之处桃花瓣片片凋零,青枝化枯木,无数细小的窸窣声传来,伴随着一道愤怒之极的喊声。
“池晏,你好大胆子动我的人!”原来是那金瞳妖冶的魔修终于镇压下千留剑的伤势,追索着谢容的气息来到桃花林。
眼前的情景更是让他心肺欲裂,向来矜持自重的青年披着一件明显不属于他的外袍,眼尾动情的红晕尚未散去,半散开的袍子间隙甚至还能看到笔直修长的双腿间有什么ye体缓缓淌落。
这个前不久还因为情事而捅了自己一剑的道子,却在这露天席地毫不避讳地被另一个赤身裸体的魔修抓着手,一副情事过后的慵懒模样!
“池晏,你真是好样的!”楚千都咽下从喉间溢出的鲜血,手中傀儡丝已经催动,笑容艳丽又冰冷:“谢容,你可真是洁身自持!”
长鞭破空,池晏召出灵器“销骨”一把打歪朝着自己缠缚而来的傀儡丝,卷起地上一件中衣跃起:“蠢蛇你又发什么疯!”
“当然是要杀你!”楚千都竖瞳明亮,催动潜伏的蛇群,手指挑动,又追击上去。
饶是池晏身法飘忽,还是险些被傀儡丝击伤,转头又见自己好不容易养成的桃林被群蛇一阵糟蹋,一时心头火起:“好啊,到我这耍横来了,一个两个的,都当我是好捏的柿子不成!”
鞭身凌厉,摧金碎玉,与那无形无影的傀儡丝相撞,无声之间,便有数根细丝断裂。
楚千都冷哼一声,袍袖一挥,又是攻势再起。
两人争斗之间,摧枯拉朽之势瞬间便将周遭事物毁得彻底,楚千都尚顾及“谢容”,池晏这原本便受了气的哪里会留手?
眼看鞭身便要击中那瘦削的青年,楚千都来不及援手,意外之事陡然而生。
自楚千都来时便沉着张脸一言不发的青年连躲避都不屑,只是伸出一只手,自小便被仔细保养的肌肤润泽白净,指节纤长又柔弱,仿佛轻轻一碰便会碎裂。
可就是这样弱不禁风的一只手,轻而易举地便抓住了那仅仅是罡风便能扫裂木石的长鞭。
相貌端雅的青年脸上是冷漠又邪气的笑意:“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我虽未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你怎么如此狠心。”
池晏见对方笑意岑岑,脑海里想到的却是这魔头当年种种威风事迹,背后冷汗渐起,眼下他虽仍未完全夺舍,被这身躯原主的魂魄牵制,可看前时那道人的表现,显然神魂早就受了伤,被自己调弄时又受了大刺激,也不知是否能撑下去。
尚未完全夺舍便如此厉害,若是往后真的夺舍了,被他惦记上的自己哪里有什么好果子吃。
池晏自己便是欲殿中生出的魔,天生沾染色欲而生,以被情欲牵动的情绪为食,更恶心自己受制于其他的魔,眼尾扫过楚千流,心中急转,瞬间就落定了主意。
遂大声喝道:“楚千都,你到现在还看不明白眼前这人不对劲吗?”
楚千都自然不是傻子,谢容功体遭他重创,能走出他的魔宫已是强弩之末,哪里来的手段轻而易举地便能接下池晏的攻击。
“谢容呢?”傀儡丝攒动,楚千都放开池晏朝那与谢容一模一样的青年问道。
“谢容?不就在你面前吗?”青年偏了偏头,摊手道,眼眸低垂,一副无辜样子。
池晏直接点破:“怎么魔君祈木现在又不敢承认自己的名字了?楚千都,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你心心念念的谢道长,现在就要被一个几百年前的魔头给夺舍了!”
“真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