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树梢,天渐渐凉了。
路歧人躺在一根粗枝上,往下能望见小院内部。
“不知道他会不会冷。”路歧人心里喃喃,眼望着姜履霜住的偏房,甚是简陋,仿佛来一阵大风便吹得倒。
不禁想到三年前他们同床共枕的那个夜晚,不自觉的勾了勾唇。
院内没什么动静,都睡了,路歧人却睁眼到天亮。
鸡鸣破晓,天还未大亮,万物都被未暗将亮的昏光笼罩着。
路歧人眉头紧锁,他得守着姜履霜,以防姜履霜遭遇不测,可姜履霜的离开定然是有姜履霜的道理的,姜履霜看不见自己也许对姜履霜而言反倒是好的。
默默下定决心就在这附近好好藏着,不被姜履霜发现,暗中保护他。
一连几天,路歧人都藏的很好,没有人发现他。
路歧人心里却很是吃味。
因为院里的那位子琼姑娘,跟姜履霜走的也太近了些。日日往姜履霜房里去,还尽力打扮着,其心昭然若揭,姜履霜也不推不拒,房内还能隐隐传出欢笑,路歧人看得直皱眉。
而且姜履霜住在这也不见有离开的意思。
夜色渐浓,路歧人心里想见姜履霜的心思越发按捺不住,正要飞身下树枝,却见姜履霜房里点了灯。
路歧人便只好在树上注意着。
不多时,灯灭了,姜履霜竟从屋内出来了,一路出了小院。
路歧人一时有些犹疑,便在后头偷偷跟着姜履霜。
进了林子深处,树影重重,姜履霜却不再前行,站定了。
“你出来吧。”姜履霜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路歧人。”
路歧人不知他是如何发现自己的,略做思量便现出身形,走近姜履霜。
林子里浮着森森寒意,月光清冷,显得有些诡异。
“你怎么还不滚。”姜履霜背对着他,仿佛隐忍了很久,声音里跃着两分令人心惊的恨意。
路歧人心里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心下一片惨然,在他身后两步处站定了,道:“我要护你周全。”
姜履霜闻言,恨极,转过身子冲来,大力拽起路歧人的领子,路歧人快被他拽的站不住。
他眼睛气得发红,几乎是用吼的,骂道:“我要你这贱东西多管闲事!我死了便又如何!你不过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我认识你的时候就是拿你这傻子当替死鬼!你本来该死的!该死!”
吼完狠狠将路歧人摔在地上,跨在他身上用力揍他。
一拳一拳直直往路歧人脸上打,路歧人被打的偏过脸,却像死了一般毫无反应。
路歧人默默承受着,感受着脸上的痛意。
姜履霜见他没一点反应,俯下身张口又要咬,摸到路歧人上次被咬的地方,猛地撕开绷带露出旧伤,正要下嘴,却嫌恶那地方一股腐血味,残忍的笑了一声,用指甲往暴露出的旧伤里面抠,陷进伤口里,鲜血汩汩流出。
饶是路歧人也忍不住痛的发颤,紧咬牙关,隐忍住痛哼。
“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傻子!路歧人!”姜履霜在他耳边咬牙切齿道,说着手上更加用力。
路歧人痛的面色发白,克制不住的仰起脖子,喉咙吞咽着,颈侧鲜血直流,划过温热的触感。
路歧人伸手摸向姜履霜的手,姜履霜以为他要挣开自己的手,眼里闪过厉色,下手更重,几乎要埋进路歧人的rou里。
路歧人却只是将有些发冷的手掌轻轻覆在姜履霜手背上,像在安抚他,张着嘴,痛苦的道:“我早就……早就知道了……。”
路歧人与姜履霜分开后的无数个夜里,路歧人忍不住反反复复咀嚼着与姜履霜相识的经过。
姜履霜当时为何要单独带他出营,渐渐的,也知道了姜履霜不过是为了利用他。
“是你……你不知道……”
姜履霜来了兴致,手上放轻了力道,凑到他嘴边,“呵……你说。”
路歧人用另一只手将姜履霜的耳朵压在自己嘴边,喉咙咽了咽,“……我喜欢你。”
说完用shi润的舌头舔了舔姜履霜的耳垂。
姜履霜听完刚要发作,路歧人猛的翻身扑过来将他压在身下,忍着剧痛拔出姜履霜的手指,眼里尽是欲色,道:“殿下咬完了,到卑职了。”
姜履霜听罢,一时怒极,挣扎的厉害,却被完全压制动弹不得。
没了内力的他根本就不是路歧人的对手,这种无力感更加刺激了他体内躁动的心火。
路歧人轻轻松松将他双手扣在头顶,又迅速点了底下人的哑xue,路歧人不愿再听这张嘴里说些败兴的话了。
不能说话的姜履霜更是暴躁,青筋暴涨,拧着颈子就要咬路歧人。
路歧人只好跨坐在他身上,拉远了俩人的距离,他心里本也压着火,他原本以为姜履霜不告而别有他姜履霜的道理,岂料姜履霜竟说出他死了又如何这样的话来,把路歧人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