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刘迟本不馋rou,余风驰托刘虽给他带回来的北疆烤rou他还是颇为赏脸地尝了几口,这一尝就停不下来,北疆烤rou讲究的是一寸鲜,先整rou过后炸至外皮酥脆,再一寸寸片开,内部还带着血色,在炭火上微微烤一烤,烤至七八分熟,撒上北疆的特制的调料,边角的地方咬着酥脆,吃到中间的时候能够吃到一寸的嫩rou,rou质鲜美,再来一口北疆的麦可青,可真的是神仙般的享受。
刘迟尝了一次,就有些念念不忘了,正巧立家的姑娘们开春了要请花神娘娘,办个宴会,刘迟就接了帖子,在刘夫人看来就是少年郎小姑娘小双儿的交际,到了日子直接打发了刘虽带着刘迟同去,自个儿在家和婆子婢子抹牌九。
刘虽少年心性重,到了立家先把弟弟交给了立家夫人,自个儿便跟少年郎一块野去了。立家夫人是一名双儿,有一子立塞一女立折,家里还养着两个姨娘两个庶女,看着刘迟也是喜爱,便喊着小女立折领着他好好顽。立折答应了,带着刘迟进了宴会,到了宴会地,好多家小娘子小双儿已到,互相坐着闲聊,莺莺燕燕一片欢声笑语,立折把刘迟带来安顿好座位,互相介绍了几家小娘子小哥儿给刘迟,看着他跟人有笑有聊才转身继续去接待其他客人,再等了半盏茶的功夫人便齐了。这花神娘娘宴其一是迎花神其二是拜花神其三是吃花饼其四是游花戏,这本是以前的京城贵女无聊之中搞起的游戏,这一来二去十几年下来还颇有正式感,刘迟和着其他小双儿小娘子一起迎了花神再拜了花神,起来再回到座位上,便有婢子端来了鲜花饼,刘迟选了一块桃花饼吃了一半,突然听见一声轻笑,立折尖叫了一声,又马上沉下声去问:“哥哥,你做什么?”刘迟抬头,只见立折的哥哥立塞连同几家公子哥儿一起都爬坐在墙头上,歪的斜的,笑嘻嘻地看着他们办花神娘娘宴。
盛世之下男女之防便不大,要是立塞跟着几位公子堂堂正正地走进来,立折也只能请他们进来坐坐,在爬在墙上偷看哥儿娘子的宴会便有些着实不妥。立塞也是大胆的,出口便笑到:“拜什么劳什子花神,还不许人看了。”
刘迟定神一看自个儿哥哥也在其中,头发上插着冠都已经歪掉了,还带着笑,仿佛偷看哥儿娘子的宴会还是一身本事了,不由地有些气闷,直接手中才吃了一口的桃花饼照着哥哥的脸就扔过去,刘虽哎呦一声,接住了饼,周围的哥儿娘子见着刘迟的模样也学着把手中花饼向这些公子哥儿们扔了过去,打的是一个呜呼连天,惊叫不断,最后还是立塞那方先求饶,主动下了墙。
立折打完了还不解气遣了婢子向刘夫人告状,又连声向各家哥儿娘子赔罪,各家哥儿娘子本也都是少年少女心性,况且被打的人之中不少是本家哥哥外家表哥,也都还了礼,赔了罪。
忽然听到墙外一声:“风驰怎的今个儿来迟了?”是刘虽的声音,“父亲压着让默书,默完了才让出门”是余风驰的声音。
立塞:“你是来迟了,我们这里还有刚刚里面花神娘娘宴里哥儿姑娘赠了花饼子,你可是没有这个口福了。”
立折忍了又忍才忍不住高声对着墙外喝到:“立塞你再胡说八道,我可告诉父亲了,”
看来是父亲的威力比较大,一听这话出口,墙外便没声了。
众小哥娘子忽然左看右看不知道怎么的一起又笑了起来,本来就是家里规规矩矩的小哥娘子,甩饼砸人这种事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笑开了便算了。
到了最后一步,戏花游,这花游有各种各样的戏法,南王府爱的是抽花签yin诗作对,林侍郎家里爱的摘花瓣研粉作脂,立府里就是摘花瓣研粉作脂,各家小哥娘子都带着一个小篮子去立府的桃林里摘花瓣,本是一起走的,走着走着三五好友便被一簇盛花吸引了住了步子摘花瓣,一簇盛花也不够一府的小哥小娘子们摘,剩下的人继续走,就这样走着走着,刘迟也被几株桃红迷着了眼睛,住了步子慢慢摘花瓣,摘着摘着忽然背后的树枝摇了摇,刘迟下意识地转头,吓了一跳忍住了叫声,稳了稳心神,定眼一看,咬着牙没弯起嘴角,行了礼:“余家二哥。”
余风驰本来是要跟立塞刘虽一起游玩的,立塞却突然被立夫人叫走了,立塞走了,刘虽陈远齐几个人便要去兴林湖看花神戏,余风驰觉着无聊便辞了他们,想到自家小妹还在立府宴上想了想就准备来接小妹一齐归家。
到了立府被下人引到了桃林,却不知余家小妹早就采齐了花瓣拉着立折往回走作口脂了,遇到其他小哥小娘子都避了去。忽见了刘迟的身影倒是没避。
余风驰颔首,看了看刘迟的小篮子里的花瓣,点了点头。想说几句话,忽然又不知道说什么。
想了半晌才说了一句:“那日北疆的烤rou可好?”
刘迟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连自己馋立府北疆厨子烤rou接了立府的帖子,没曾想到了花神娘娘宴却吃了一肚子鲜花这些腹诽一筐子都倒出来了。
余风驰听着好笑,眼睛亮着,笑了刘迟一句:“怎得这般嘴馋,瞧你都最近丰韵了两三分。别的哥儿爱美你倒挺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