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次陆筝走后,陈路就总是在发呆。这就好像一块突然被揭露的伤疤,本来已经被选择性地遗忘,而今,令他如何也无可忽略的,是羞耻。
陆筝是他从小就憧仰的那种人,有种强大的魄力,是正直而引人追随的不自知的魅力。而他长大后,更是那种能令他浑身燥热的男人。
可是他对自己说“无耻”。
他心里有一股无名火在烧着,混杂着想见他找他解释的委屈,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的情欲。
想着想着,他又想起来陆筝之前跟踪他的事情,越想越不对劲。
不知是想通过这件事分散注意力还是怎么,陈路焦急地再次问道,‘006,你之前没有回答我,还有别的人持有这样的系统吗?如果真的有的话,他们的任务与我相似吗?陆筝,就是那个宠物店店长,那个警察,他上次怎么知道我的位置的?’
006好不容易回答了他,‘不好意思,宿主。有些事情,无可奉告。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
果然是这样,陈路失望地想,006说了还是跟没说一样。他现在已经可以看见陆筝的实时面板了,只是他不想敢看他穿上警服时的样子,而他穿便服的时候,又总在睡觉,陈路根本无从发现端倪。
他一遍遍地刷新着系统的界面,点开、切换、退出,再点开重复着一样的动作,却根本没有看进去什么。摆在系统界面最后面的面板,是一个他还没开启的任务,那时和影帝的任务一起释放的,可自己此刻根本打不起Jing神去看。
而摆在系统最前面的面板,是他总是期望着的高数课上能够见到的嗯?等等,教授这是喝醉了?
赵频和许多人围着一张大桌子坐着,陈路看见了自己选修课程的几个老师,大概明白这是怎样的饭局了,看背景,这里好像还是自己家隔壁那条街的一家大饭店。
但赵频一下子就吸引了他几乎全部的注意力,只见他神情仍是淡淡的,耳根处却已染上绯红,一双丹凤眼微波潋滟。旁边是喝了半杯的白啤,此时正用手背撑着下巴端坐着,只安静认真地听着几位导师讨论,甚少发言。
突然看到到画面上的一个地方,陈路一下子窜起火来。旁边那个猥琐的导师手竟然就要摸到教授腿上了,只见教授“刷”地起了身,说了些什么,然后离开了座位。画面跟着他移动,来到了厕所。
果然是喝醉了,陈路想。赵频整个人颓弱下来,他松了松领带,露出Jing致而漂亮的锁骨。他脖颈处也有些发红,或许是体质原因。他捂着嘴干咳了几下,看起来十分难受的样子,然后他抽了几张纸巾,进了厕所的隔间。
他看了一眼定位,果然是那家饭店,把鸭舌帽装进包里就出发了。带着一点担忧和稍稍活跃起来的思绪,或许还有自己也并未察觉的想要被抚慰的心情。
饭店离家不远,陈路裹着大衣连走带跑的七、八分钟就到了。他看了看系统,赵频还靠在隔间的门板上喘着气。原来的饭桌上一片乱哄哄的,他随便扯了一个不怎么眼熟的老师跟他说了几句,就匆匆往厕所走去。
他带上鸭舌帽,往下压了压,把“厕所维修”的牌子踢到男厕门口,从里面反锁。
啊哦糟糕了,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别人。
陈路只得先松开把手,假装去洗手,水声一直“哗啦啦”地流着,直到那个男人离开小便池,来洗手盆前洗完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他从门口出去,被警示牌绊得踉跄了一下,骂了句脏话。
陈路关上了水龙头,出去朝那个男人吐了吐舌头,扶正了警示牌,又重新进厕所将门反锁。他一抬头,赵频已经出来了。
他眼角有些红,眼里好像蒙上了一层水汽,平时一丝不苟的黑发也有些散乱。他行动有些迟疑地来到洗手台前,完全没注意到门口之人的样子,打开水龙头,掬起一捧水就往脸上倒。
陈路内心波动,他的双手从教授的双臂下绕过,搂住了他的窄腰,头低下来在他的肩上嗅着。赵频看见镜子里自己略显虚弱的模样和那个高大的青年,那顶黑色的鸭舌帽,他一个激灵酒醒了三分。他用尽了力去掰开青年的手臂,想起上次的遭遇,血ye微微战栗发凉起来,他身体颤抖,激烈地反抗起来。
“你、你在做什么,住手!”
他不想再像上次一样被羞辱,纵使他不能否认他从中获得了从未有过的快感。他用手肘顶撞着陈路的手臂,企图将它们用手掰开。
可醉酒之下,他本就不能使出多大的力气,此时此刻的扭打拳捶更像是一种别扭的情趣。陈路一只手臂紧紧地禁锢住了他的腰肢,另一只手掐着他的下颌两侧,一股大力迫使他转过头来。
赵频的下颌骨被青年捏得生痛,然后猝不及防地被那人吻了上来。青年的舌头在赵频的口腔中扫荡着,汲取着酒Jing的气味,舔过他每一寸的舌齿,在里面一通乱搅。
“嗯你松开我,唔!”
赵频的腰被惩罚性地捏了一下,霎时腰软,反抗的动作也慢了下来。陈路好不容易与他分开,又啄了啄他那潋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