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个月前开始,百少霖在一间律师楼当文员。
他本来是药厂的文员,回药厂工作也算合情合理,可是现在多了重「皇亲国戚」的身份,回去肯定要受人的闲言闲语,百少霖不想给南宫承之带来麻烦,但又不想当蛀米大虫,最後在各方协调下,去了药厂附近的律师事务所当文员,事务所是南宫承之的朋友开的,算是有个照应。
他想低调点,但传媒在他上班翌日就已经神通广大的报道,美其名是读者知情权,实际上只是为大众提供茶余饭後的话题。他们倒不敢得罪南宫承之,只单纯报导一下便算,但网民却一点都不客气,在网上冷嘲热讽说南宫承之亏待百少霖,让他要打工赚生活费,引起一阵舆论,此事传到南宫老太耳中,又为他多加项罪名。
他总是弄巧反拙。
百少霖不得不更小心翼翼,不迟到早退,用工作证明自己的能力,久而久之,同事都习惯了这个有後台又勤力的新员工的存在,没有太大排斥。
「,郑律师叫你拿阿莹前几天做的文件进办公室。」阿莹是律师楼的见习生,今天跟别的律师出去工作了,只有一起入职的百少霖最清楚她的东西放在哪。坐在对面的女职员见四下无人,小声说:「好像又是离婚只有一个人来。」
一个人来多数是代表是其中一方提离婚,另一方不愿,或是两人已经无法心平气和的共处一室,总而言之――不好处理。
百少霖一推门就已觉得客人的背影很眼熟,再往前走几步,竟发觉那人是多年不见的高夏翔!
高夏翔结婚後便跟阿锦到外国工作,直到三个月前才回港,一直说要找机会见个面,怎料会是在这种场合下。
高夏翔整个人失去朝气,没有灵魂的摊坐在那,死死的盯着百少霖手上的文件。
郑律师把纸笔递给他,示意要他签纸同意离婚。
高夏翔别过脸:「我不会签的。」
这种情况不罕见,郑律师早没有感觉,官腔地答:「这样吧,我们律师楼再询问一下曲先生的意愿,若他坚决与你分开,你们也可以分居一段时间冷静一下。」
高夏翔只是点了个头便离开,甚至没留下来跟百少霖说话。
百少霖有点担心,想跟出去,好不容易找了个藉口离开,高夏翔早已不见了人影,打电话给他也不接,只回传他一个短讯说来要独自静静。
睡前,百少霖才躺在床上支支吾吾地将今天再遇高夏翔的事告诉南宫承之。
南宫承之只是嗯了一声,不怎麽在意。
南宫承之知道他喜欢过高夏翔,所以他说的特别审慎,怕让南宫承之有什麽误会。
南宫承之将他抱入怀中。「不用解释太多,我信你。」
「嗯。」百少霖满足地听伴侣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轻叹:「近年来真的是很多人离婚。」
不论是夫妻,夫夫,还是妻妻,单是他这个月处理的离婚文件,就比他半年处理的结婚文件多,多得他以为律师楼只做离婚生意。]
就连高夏翔和阿锦那麽相榇的人,都落得今天的下场,那麽他和南宫承之呢?
他和南宫承之看似生活美满,但暗涌不少,会不会那麽一天,他们要在律师针锋相对?
百少霖心有余悸,头更紧密的靠在南宫承之的心脏处,庄重地承诺:「承之,我会努力做一个配得上你的人。」
* * *
百少霖见假日天清气朗,便一时兴起,和南宫承之带孩子到附近的公园玩。
南宫盈虽只有两岁,但性格好强,见其他孩子走得比她快,不理自己已经跑不动,硬是要加快脚步,结果小腿无力,跌倒在地上,一头撞上了公园的铁杆,小小的头颅顿时血流如泉。
急急送进医院,还好雷声大雨点小,南宫盈虽撞伤了,但没有大碍,但为了安全起见,住院观察一天,顺道做健康检查。
南宫承之见事情不严重,本来不想告诉南宫老太,免得多生事端,但南宫老太一早就从传媒口中知道事情,冲冲的赶来,见到太孙女头包绷带的模样,勃然大怒,大声质问已经双眼通红的百少霖:「你懂不懂照顾孩子?!」
「nainai,这不关少霖的事。」南宫承之挡在两人中间解释道。
「怎会不关他的事?」病房内没有外人,南宫老太不再装家庭和睦的戏码,将一直以来对百少霖的不满发泄出来:「自从你跟他结婚後,南宫家就没好过,现在又要让记者说我们连个孩子都保护不好!」
「报道我会压下来。」南宫承之不以为然:「而且这种小事就算让人知道了,最多也是讲几天而已。」
百少霖低头不敢望任何人,南宫老太说得对,这事让记者知道了,又会大造文章。
此时,时景宜叩门进来,「我听说小盈出了事,所以来看看」见气氛正剑拔弩张,机敏的她也猜到个大概,立刻介入道:「南宫老太,小盈没事了不是很好吗?怎麽苦着脸,小盈看到会担心。」
南宫老太见南宫盈一脸忐忑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