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世子挪了挪屁股,从坐塌下面抽开一个夹层,就拿出了一个小包袱,扔到了庞三郎身上。
庞三郎解开包袱就递给了君晟,君晟连个谢谢都懒得说,给陈田把shi衣服扒下来,就把干的给他穿上了,在外人面前脱衣服虽然有点难为情,可是一想到君晟的身体会被别人看到,陈田还是咬了咬牙,把自己的脱了,穿上干衣服后,才担心起浑身shi透的君晟,心里有点后悔了。
庞三郎看到君晟这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也转过身不说话了,心里却开始细想刚才的事情,他懂水性,还十分不错,至少自己就潜不了那么久,他二人肯定不是单纯的表兄弟,他那表弟看他的眼神都快入了骨,而且刚才两人还忘情的在水里拥吻,庞三郎皱了皱眉,越来越看不懂了。
一车人无话回到城里,庞三郎把君晟送到了家门口,君晟只是跟晋安侯世子拱手一礼就进门去了,连理都没理庞三郎,晋安侯看庞三郎还在盯着紧闭的大门,就幸灾乐祸了起来“三郎,这该不会是你弟弟吧,回去问问你爹啊?”
“问你大爷!他比我还大三岁呢!”
“扯淡,他比你大三岁,那我岂不是要比你大三十岁,你要是不敢问,就请他回家玩嘛,你爹看见了自然能想起来是啥时候的风流债。”
“滚蛋!别往我爹身上扯,他长的还不一定像谁呢,你怎么不说是陛下的风流债!”
“我有几个脑袋这种事往陛下身上扯,谁不知道陛下独宠皇后娘娘,怎么可能是陛下的。”
赶车的小厮都快哭了,车里两位大爷小点声啊,当街扯皮到底是国公还是陛下的风流债,这传出去那两位谁发脾气都不能善了,没办法只好把车赶到了一条人少的路上,才松了一口气。
回到家里的庞三郎在书房沉思了许久,紧皱的眉头的才松开,斜睨着墙上的画像,不知是在看他自己,还是看跟画像上的人有八成相像的君晟。不是说溺过水的人都会恐惧水,一辈子都学不会凫水么,怎么他的水性还是如此的好,难道说真的不是?可他十七岁之前的来历一片空白又怎么解释,想不通的庞三郎收回目光,起身向父亲书房而去。
护国公庞国舅正在看书,听到儿子敲门问安,就让他进来了,庞三郎坐没坐样的瘫在椅子上就开始说道“父亲,我今天在外面看见个人,长的跟我几年前很像,我就想了,长的像我,是不是也会像我表哥,会不会我那表哥当年就没淹死,被人救了也未可知?”
“在娘娘面前可千万不要多嘴!千万别随口就乱提起那位,当年的事情也不是你能参合的,先皇后一脉如今风头正盛,太子又地位稳固,就算他侥幸还活着,那些人会放过他吗?只不过十八年前的事情再上演一次罢了,还不如当做不知道,让他逍遥自在的当个普通百姓。”庞国舅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却万万不信那位三殿下还能活着的,当年所谓的死不见尸,大概是怕尸体上有什么刀剑之类的伤口被发现,才把尸体悄悄处理了吧。
“我那位表哥身上可有什么胎记?”庞三郎打断了父亲的追忆,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还真遇到这么个人了?多大年纪的?”庞国舅也好奇了起来,这小儿子虽然顽劣,却从来不会撒谎,在外面闯了祸都不会隐瞒家里人,更别说这种小事了。
“当然看见了,说是二十五岁,可我瞅着顶多十八,爹,你还没告诉我呢,我那表哥有没有胎记啊?”
“有倒是有,不过那位置可不太好查看,在右边大腿内侧,靠上一些的地方,有个不规则的暗青色胎记,当年他还小,只有指甲盖大,是个缺了角的圆形,娘娘还跟你母亲说像个月牙,她回来跟我学话,我才知道的。”
“有胎记就好,等我下次遇到了就看看!”庞三郎问到了想知道的,扔下用完的老爹就跑了,庞国舅摇摇头,替那个长得像的男子叹了口气,这混小子虽然做不出当街扒人衣裳的事情,可人家要是不愿意,他肯定纠缠个没完,说不定还会硬来,可千万别把人家吓出个好歹。
出门游玩却惊马落水,君晟回到家就把庞三郎拉进了黑名单,还跟陈安交代了以后他来就说自己不在,庞三郎登门几次都被如此告知,转头一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看来上次虽然没把他淹死,却也让他厌恶透了自己。
庞三郎有点烦躁,他现在想起君晟的脸就有情绪失控的倾向,他恨自己这张脸,如果不是这张脸,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想起那些暗无天日血腥恐怖的夜晚,想起自己陷入这血腥肮脏的泥潭,失去了自由,失去了自我,甚至连名字都失去,全都是因为这张脸,庞三郎闭上眼睛,掩藏起满目的残暴和戾气,深呼出一口气,再睁开眼,又挂上了他那张纨绔的面具。
君晟正在书房给陈田讲昨天卢大人教授的那段内容,陈安就进来禀告,说是一位自称是晋安侯世子的人递了帖子拜访,君晟哪知道什么晋安猴还是晋安马的,听陈安描述了一番,才想起是那日落水,让他们搭了马车又借了衣服的那个胖子,毕竟人家出手相助了,君晟也不好回绝,就让陈安去请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