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泉走后,安振云本想把金伶雀带回安府好好处置,可大夫人非闹着不让她再进安家的门。金伶雀挣开她母亲的手,一头撞到了旁边墙上。柳燕抱着她哭,谁都不给碰,最后将她搀回了家去。
张封自是同严华一道回了张府。他本有些心虚,可严华却十分大度,并不同他吵闹,还能心平气和同他说理。“老爷,您当年拿了家里的钱买下那宅子我其实都知道。你这么些年同金伶雀的事我也知道,可是为了家里两个孩子,我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您是家里的主心骨,没了你我们娘三可活不下去。可这回实在是闹大了,安振云丢了那么大脸定不会善罢甘休。明日大人查明了房契,咱们就再也糊弄不过去了。到时候安振云还不知会怎么对付你,对付咱们张家”。
“夫人,这些我当然知道。我也悔地很,要是能重来我定离那狐狸Jing远远的”。张封哄了哄严华。
严华悄悄冷笑了下,又期期艾艾地开了口,“老爷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当务之急是想个万全的法子保你平安”。
“我想好了,你帮我收拾些细软,我去石南城的表舅家躲一躲”。
“好。老爷,金家妹妹也跟了你这么些年了,今天安家大夫人这么一闹她在边城怕是呆不下去了。你一个人在外头我也不放心,不如将她带着,有个人知冷知热我也好安心”。
“夫人,……夫人你不怪我,不恨她?”。张封声音微颤,既感动又愧疚。严华长相英气,做事强硬。这些年他是又怕她又有些嫌弃,嫌她没有女人味不够柔软温和。都说患难见真情,他今日看着安家大夫人再看严华才体会到她的好来。
严华摇了摇头,“我们夫妻一场本就是难得的缘分,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细软我已经给你备好了。可是老爷,您走了我怕安家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少不得要为难张家为难能文、能武”。
“你也别怕,他要是敢胡来你就去报官”。
“老爷,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咱们不如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咱们假意立一份和离书,这样哪怕你走了安家也没道理为难我们母子三人”。
“你想同我和离?”,张封皱眉问道。
“老爷胡说什么呢,我还等着您回来打理船行呢。这不过做做样子给安家人看罢了”。
张封十分犹豫,他可从没想过和离。
“老爷,细软我给您收拾好了。家里还有五百两的通票,到石南城也能用。这是五十两现银你带在身上用。还有两个家奴你也带着,路上伺候,过段日子风头过了就回来”。
张封难得见她温声细语,她又想得这般周到,心里越发愧疚。他这一去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安振云最是记仇,签份和离书也好。“你拿纸笔来”,他沉声说了句。
“好”,严华嘴角的笑意差点没藏住。只要张封敢带着金伶雀走,那他以后就别想再回边城了,安振云绝不会轻易饶了他。那船行和整个张家的家业不就是她和两个儿子的了?严华眼睛里闪着光,她忍了这么些年终于盼到了今日。至于张封和金伶雀,爱去哪儿去儿,这对狗男女她是眼不见为净。
金伶雀也不敢再回安家,张封去找她的时候,她想都没想就带着这些年攒下的细软同他一道跑了。看来她还真是早就起了这份心思,要不也不会将细软藏在娘家。
吴量说书似的绘声绘色的把这事同杨一善说了。“幸好我们当初是把消息透给了安家大夫人,这要是透给张夫人怕是一点用也没有”。
杨一善已经在异乡安和绕余香听了一天闲话,这会儿又听他说了一遍,听地够够的。“我当初只想给她个教训,谁知道安大夫人这么这么蠢,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是真没想到曹纪舒会把事情闹这么大,闹到安振云颜面尽失,躲在家里不敢见人。
“我倒是要谢谢安大夫人,她真真替我们出了口恶气”。吴量这些日子在梧桐巷蹲了许多天,金伶雀与张封鬼混的时候提到过杨一善,说话十分难听。还有之前那金牢头确实是收了她的银子替她办事。“金伶雀真是够蠢的,李芸姑几句话就把她骗了。她真以为当初在牢里毁了姑娘的清白,你就能应下那门亲事?”。
“即便我不应与她也没什么损失。至于李芸姑,她是想趁我病要我命。这回安家大姑娘倒是得偿所愿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杨一善虽没说,但是心里已经将李芸姑这笔仇牢牢记在了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 安振云的绿帽,颜色更深
☆、官府把李芸姑抓去了
安振云的绿帽子横空出世之后,杨一善又过上了平静的生活。
天气一日热过一日,异乡安和绕余香的生意都淡了下来。这样热的天,能不出门大伙是尽量就不出门了。
杨一善倒是也不发愁,这样火辣的天气最多也就两个月。等天气凉快了,生意自会慢慢好起来。可这两个月却十分难捱,因为白天热晚上也热,她已经连着几晚都没能睡上好觉了。她十分怀恋小时候家大业大,屋里藏冰的日子。
这日她从绕余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