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前途不可限量的光明正大的未婚夫,以至于她心里都涌出说不出道不明的羡慕。
快过年的时候,游氏带着萧雅瑜回来了,单看容貌,萧雅瑜长得不差,只穿着再好的衣裳也像是偷穿了主子衣裳的丫鬟,甚至不如几个大丫鬟有气派。
她彷佛是知道这一点,总是喜欢低着头不大爱和人说话。
‘萧雅珺’对她很有些不好意思,几次主动和她说话,想缓和两人的关系。
萧雅瑜却不喜欢和‘萧雅珺’站在一块,每次‘萧雅珺’一过来,她脸色就会变得很僵硬。落在别人眼里,对她印象更差,背后议论纷纷,说她上不得台面,说她心胸狭窄,还说她落毛凤凰不如鸡……
萧雅瑜听见了。
“你们刚才发现没,八姐压根就没听懂我们在说什么。”
“小地方来的,你能指望她懂琴,对牛弹琴忒煞风景。”
“七姐琴技在咱们姐妹中排第一,她倒好,学了这么久还是一窍不通,这两个人差别也真够大的。都说龙生龙凤生凤,可在她们身上怎么一点都不灵了。要不是伯父亲口说了,我可不敢相信八姐是我们萧家嫡女,倒是七姐才像咱们家嫡嫡亲的女儿。”
“行了,七妹不在这,你不用拍马屁了。八妹也是个可怜的,要是从小在侯府长大,也不至于长成这样,你嘴上积点德吧。”
“什么嘛,我不过实话实说。”
更衣回来的萧雅瑜涨红了脸,夺路而逃,她漫无目的地奔跑,跑到了小山坡上的摘月亭。
亭子里有一架古琴,萧雅瑜眼红红地瞪着那架琴,坐下来尝试着拨了两下,曲不成曲调不成调,气得她越拨越快。
“八姑娘,八姑娘。”梧桐小跑了上来:“您轻点,这是我们家姑娘的最喜欢琴,这琴是侯爷去年送给姑娘的及笄礼。”
萧雅瑜动作一僵,一把抓住琴弦用力扯,细细的琴弦割破手指,鲜血染红了古琴,她却像是不觉得疼似的。
梧桐大惊失色:“八姑娘,你怎么能这样!”
在梧桐不满惊怒的目光下,萧雅瑜抄起古琴重重砸到地上。
梧桐骇然后退。
“你告诉萧雅珺,就是我砸的,你去说啊,你去告诉祖母啊。”萧雅瑜拿袖子抹了一把泪,冲下凉亭,在山坡地遇到了‘萧雅珺’。
‘萧雅珺’也看见了亭内的事情,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神色尴尬地和萧雅瑜对望。
萧雅瑜满脸泪水,语无lun次地哭喊:“他们那么对我,凭什么他们就对你那么好。我是不懂,但是我为什么不懂,她们凭什么那么说我。你们干了那么多坏事,为什么被看不起的却是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最后一句近乎咆哮。
萧雅瑜似乎还要说什么,被追上来的两个丫鬟半是强迫地带走了。
‘萧雅珺’似乎是被萧雅瑜突如其来的爆发吓到了,良久才回过神来,神情难过。
很快萧老夫人得到了消息,拉着‘萧雅珺’的手柔声安慰:“雅瑜对你有心结,她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什么坏事不坏事的,当年那场意外谁都不想发生的。不过两家环境差的是有点大,她心里不平衡也是人之常情,平日里远着她一点吧,省得刺激到她。要是她哪儿做的不对,不是太过分的,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萧雅珺’善解人意地笑笑:“祖母放心,我怎么会和八妹计较,再说的确是我亏欠她。”
萧老夫人不爱听这个:“什么亏欠不亏欠。”
萧雅珺百般滋味在心头,因为有这些疼爱她的人保驾护航,眼前的‘萧雅珺’幸福到连她都嫉妒,也越加衬得萧雅瑜可怜。
萧雅瑜又和游氏离开了侯府,‘萧雅珺’去送,游氏的眼神是冷的,是她从来没见过的那种冷。
这个‘萧雅珺’最大不如意便是游氏了。甚至外头都有人说游氏凉薄,养了十五年的女儿,一朝发现不是亲生的,说不疼就不疼了。
可游氏是侯府主母,萧雅瑜是萧家的女儿,她们可以尽量避开,却不可能永不回来。
每一次回来,萧雅珺都会发现,萧雅瑜越来越敏感而自卑,看着‘萧雅珺’的眼神,怨恨之色越来越浓。
那一天,是游氏四十大寿,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聚在一起,说起了风土人情,说到了凉城。
在萧雅瑜对外宣布的经历里,她在凉城住了好几年。
萧雅瑜低着头一声不吭,问话的姑娘讪讪的,背着她和人小声嘀咕:“每次问起她以前经历都这样,就那么不想提起。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她养父养母就算没能力让她锦衣玉食,可也好好把她养大了不是,养恩大于生恩,她倒是一点都感恩。”
话音刚落,一杯热茶当头淋下,说话的姑娘失声尖叫,怒不可遏地指着萧雅瑜:“你有病啊!”
“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不感恩,你快感谢我啊。”萧雅瑜抓起手边的瓜果点心砸过去:“你快谢谢我,你谢我啊,你怎么不谢谢我!”
萧雅瑜此刻的眼神,让人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