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付了些什么代价。”
“王爷?”阙闲微微露出一丝不解的神色来。
樊渊放下手,他看着阙闲那双眼睛,在他记忆里阙闲似乎一直都是这般看着他的,看了很多很多年。
头一热脑一抽,樊渊开口说道:“上来陪我睡。”说完他便后悔了,感觉后背凉飕飕,十分的没安全感。
可阙闲看着他片刻却迟迟没有动作,仍是跪坐在一旁说道:“阙闲不敢。”
什么玩意儿。
樊渊皱起眉头道:“这是命令。”
阙闲听了后却仍是犹豫着没有起身。
樊渊见状翻过身不再看他,闭上眼打算继续睡,可不久后身下的床却忽地一沉躺了个人上来。
阙闲将樊渊连同那团被子一同抱住,小声地说道:“你不喜欢,我不敢。”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不会伤害你。”
樊渊挣扎着翻了个身,他看着阙闲半响后说道:“被子……分你一半。”
那天夜里阙闲睡得直冒汗,身下的床用炭火烤着,身上盖着厚厚的几床被子,怀里还搂着个十分烫手的樊渊,热得就像在三伏天里。可樊渊却意外地睡得十分好,他原以为自己会做噩梦,然而并没有。
早上醒来的时候樊渊的风寒便已好了大半,至少头已经不疼了,人也清醒了不少,他看着同样醒过来阙闲,头一回觉得一起睡还成,人rou枕头什么的,冬天暖手暖脚正合适。
可这个冬天还没完全过去,端逸一道旨意下来,封了阙闲一个挂名将军之职,命他前往边境慢慢接手苏信的位置。
樊渊对此只是有些可惜这块枕头就这么飞了,倒没提出反对,他现在的年纪是还小,可阙闲如今已是十八,并不会像当年那般一直待在他身边,指不定过几年阙闲再回来时,手里还会拖着个小娃娃说那是他儿子或者女儿,又或许过个几年,他手里也会拖着个小娃娃,说那是他儿子女儿也不一定,然后名字么不论男孩女孩都还是叫未因吧。
阙闲走的那天樊渊只是站在城楼上目送他离去,端逸走过来问道:“怎么站在这里不下去送他?”
“这里看得远。”樊渊一手托着腮头也不回地看着远处纵马远去的那队人说道。
“你若是不舍得,朕再召他回来如何?”端逸看了一眼远处又问道。
“是他自己想走,如果他不想他会来求我,只要我和你说让他留下,你会派别人去的吧?”樊渊回过身看着端逸说道。
端逸轻轻一笑说道:“他是最好人选,但也不是非他不可。”
远处的人马早已消失得没有半点踪迹,樊渊的耳边也只剩下簌簌的落雪声。
阙闲不在的日子樊渊依旧是往常那般过着,太学他自己上了一年后便没再去过了,闲在王府中偶尔会进宫和端逸说上几句吃个饭,然后便又回去。
独来独往得很,活得仿佛不是个人,但这也不能怪樊渊,毕竟他几千年的时间一直都是这般过来的,尤其是发生了未因那件事后,他对自己的定义就是不该再留在这世上,只要机会合适,随时随地都能再死一遍。
“你觉得不好看?”端逸近来听闻樊渊已有三个月不曾出过门,这可实在不像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的活法,忙下了一道旨意宣了他进宫,召了最漂亮的舞娘来跳舞给他看,可樊渊看了后,也只道了句“挺Jing彩的”便完事了。
樊渊微微一笑答道:“自然是好看。”
“可还是入不了你的眼。”端逸皱起眉头道:“朕是不是该将阙闲召回来才好。”
樊渊笑道:“皇兄何故又提起他?”
端逸看着他也是有些无奈,阙闲的确如他所愿成了樊渊的伴读和朋友,可他没想到樊渊在太学里待了三年,以他那般品性竟会连一个朋友也没交到,如今阙闲走了八年,樊渊身边依旧是一个人也没有,妻妾更是不必说了,连个宠些的都没有。而且据他所知,这么多年来似乎只有阙闲爬上过樊渊的床……
端逸想罢垂下眼说道:“我觉得你应当是喜欢他的。”
“皇兄想多了。”樊渊转头看着端逸问道:“若是皇兄觉得臣弟这般懒散下去不是方法,一道旨意下来也是可以很勤快的。”
端逸闻言笑道:“实不相瞒,朕也闲得慌,不然也不会来Cao心你这档子事了。”
“闲有闲的好处,多少平民百姓羡慕不来的生活。”樊渊站起身道:“他们日夜为五斗米折腰,而臣弟什么都不用做就已经过得这般好,皇兄还有什么好Cao心的。”
端逸叹了一气数道:“若是你早生十余年,这天下还有这皇位,或许会在你手里也说不定。”
“臣弟万分庆幸自己生晚了十余年。”樊渊越过席位朝着端逸一拜说道:“有些不太舒服,臣弟便先行告退了。”
端逸看了眼樊渊面前那几乎不曾动过的饭菜,微有些担忧地问道:“何处不舒服?不如朕唤御医来给你瞧瞧?”
樊渊答道:“并无大碍,多谢皇兄关心。”
“那你便回去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