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堆碎银,足有几十两:“我要给一个姑娘赎身。”
郭三丰险些被自己的吐沫噎到,这不是打他的脸么,他以为柳澜汐顶天了就是去喝喝花酒听听小曲呢,没成想却是书生与名ji这一千年老梗啊。
“那姑娘是你的旧相识?”郭三丰问道。
“她原是我的学生,家里有一远房亲戚是朝廷命官,不知那官员犯了什么大罪,连她们家都遭到了连坐,她被打成了奴籍,现在就在那绮香楼中。”
居然还是师生禁/忌恋,厉害了我的哥!
“为她赎身之后呢,你有何打算?”
柳澜汐沉yin半晌:“我只想助她脱离火坑苦海,之后便看她自己罢。”
“只怕她一时间无处去,少不得你照顾,你不怕他人飞短流长?”
“我……”
见他语塞,郭三丰话题一转:“你与那老鸨谈过赎金了?你银两可够?”
柳澜汐苦笑着摇摇头:“这些已是我毕生积蓄,若是不够,我再与她讨一讨。”
郭三丰想了想:“也好,且先与她周旋。”他记得施兰亭生前在卧房地砖下藏了银钱,那时候他总是借着惹是生非给贫苦人施钱,施家老爷让他三天两头地跪祠堂,还一度断他的零用,于是他只得自己想法子藏了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却不知这二十年间是否被旁人盗了去。
郭三丰拿过自己的伞,却被柳澜汐按住了:“绮香楼酉时才开。”
啊?那岂不是天都黑了,他出来的时候可没跟执心说要这么晚回去……
不知道执心会不会来接他,不为别的,至少为了保证他的魂魄在投胎之前不出差错……
“也好,我出去一趟,酉时再来与你会合。”郭三丰道。
郭三丰从柳澜汐的琴阁出来,他要去施家老宅挖出埋在地下的钱,因现在是大白天他不想被人看到,于是寻到一个无人处把伞一收,才来到施家老宅。
这里他来过许多次,只有这次来才有些别样的感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也是他的家。
郭三丰找到自己的卧房,上面房屋有些歪斜,里面地上也是堆满了砖石瓦块,上面又长着杂草,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面目。
嗯,大自然造成的痕迹很均匀,埋下的钱还在的几率很大。
床架子已经没有了,他只能凭着记忆找到床的位置,然后数着步子找到埋钱的地方。
他随手捡了块儿瓦片刨开土面,又向下挖了一尺来深,才露出一个陶罐,塞在罐口的布团已经烂没了,果然还在。
他把陶罐拿出来,沉甸甸的,他找了一块破布,把陶罐里的东西倒出来,几乎一半是银钱一半是泥土,他又清理了半天,才把银钱弄干净用布包好,他掂了掂,至少有一百两。
他记得他自己当年还埋了一件东西,不过那东西不禁岁月,应该烂没了罢……
突然,他觉得灵体一热,几乎要站不住了,他吃惊地往自己身上看去。
“想不到秋棠县竟有如此多鬼怪,今日撞上我华真只能怪你运气不好。”一个道士捻着几根胡须,洋洋得意地从房梁上跳下来。
“这位道长,我虽是鬼,这里却是我的家,我并不曾——”
“你既是鬼就该去Yin曹地府,青天白日在阳间现身还想狡辩!”华真嘴角一挑笑了一下,随即把手里的拘魂符向郭三丰一抛。
卧槽,自从他魂魄全了他这招倒霉的体质也增强了啊,这拘魂符的厉害郭三丰是吃过一次亏的,难道眼前这个道士跟那个愣头青是一个门里出来的!
郭三丰勉强镇定神识,在胸前作了个护身咒,心中思索着应对之法。
“华真!你竟然还在秋棠县!”
郭三丰心头一松,是执心来了。
华真脸色立刻不大好看,说不上是气弱还是谴责:“难道这只鬼也与道友你有道缘么!”
执心把郭三丰扶起来,递给他一颗药丸,转头看向华真,脸上竟然隐藏不住怒气:“正是,你为何还没离开秋棠县,不怕丢你师傅的脸了!”
郭三丰一愣,这俩人认识?而且说话怼来怼去含沙射影的,看来早就结了梁子的,不过他还是第一次见执心这样动怒……
华真拔剑一指执心:“上次我师弟阵前倒戈,今日你我定要分出个胜负!”
“道长!”郭三丰有些慌张地拽住了执心的袖子。
执心轻握了一下他手指,低声道:“你且离远一些,这道士心术不正。”
“我……”
执心冲他一笑,将手里佛尘向上一抛化作本命法器,跃至了华真跟前。
郭三丰知道执心这样交代自然有他的道理,可是他却不愿做阵前缩头乌gui,再者他还可以帮执心掠阵外加偷学道法,灵魂偷师贼郭三丰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御伞飞至房梁上,也就是华真呆过的那个地方,果然视角绝佳。他看了一会儿,心中既是雀跃又是惊讶,这华真有两下子,与执心拼道法多时竟然毫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