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翎衣却不大苟同,道:“你也忒见外些。世子已被父皇赐婚,乃是太子阁君,便如同你皇嫂无二。便是来给父皇请安问候,亦是本分。”
殷鸿兆却是面露讥讽,道:“皇姐这话说得委实过早。如今未曾行礼,名不正言不顺,恕我不能苟同。太子执掌礼部,这些个道理该当比我通透才是。”
说罢,倒是对殷鹤晟侧目。
殷鹤晟却不爱搭理他似的,随口道一句:“也不过就是早晚的事罢了。”说着便撇下他,同大公主说了几句皇帝的病情。
这几人在一处,唯独殷雁娱始终没有开口说话,倒是引得涵王注意。
第174章 第 174 章
“四弟,你不在宫中呆着,竟是出宫去找皇姐了么?”
殷鸿兆走上前问。
他心里窝着一团火,早先打好的主意全泡了汤,如今不说殷雁娱好端端的,便是连殷鹤晟好似也疑心上了自己,倒叫他如何不愤懑。
殷雁娱向来性子绵软伶俐,此时却是神情冷漠,活脱脱像极了那一旁的殷鹤晟,张口幽幽道:“孤要往何处去,不劳三哥挂怀。”
涵王立时气极,这殷雁娱何曾用如此口气同自己说话,正欲上前教训几句,偏偏温酌上前半步将殷雁娱侧身挡在身后,笑yinyin对他道:“涵王殿下,四皇子尚且年幼如今父母俱是卧病,难免心思忧虑惆怅。您与他乃骨rou至亲,这点情状想来定能感同身受,体谅一二的罢。”
他这话到底堵了涵王之口,殷鸿兆便是恼怒,因着他这几句话反倒不得训诫这个不像话的弟弟,否则众目睽睽落了旁人口舌,届时他这皇兄在父皇寝宫外仗势欺负幼弟的名声可难听至极。
殷翎衣同太子不过数言,晓得此时见不得皇帝便也作罢,准备摆架回宫探望容妃去了。刚唤上殷雁娱,却见殷鸿兆亦要同往,问他道:“涵王这是要去往何处?”
殷鸿兆坦荡道:“自然是去给我母妃请安。”
大公主点点头,却规劝道:“我知你孝顺。只是此时去恐怕不太妥当。如今宫里头有些个Yin私糟粕须得理理干净,这些个内廷妇人的鬼蜮伎俩,连太子都不方便出面,你又不比雁娱是个小孩子,有妻有妾的一个大男人总不好老往后宫里跑。况且父皇如今还病着,这风头浪尖的总也该避避嫌才好。”
殷鸿兆微微一怔,问:“公主所言这后宫里可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殷翎衣却已不耐烦与这皇弟歪缠了,随口敷衍道:“不过是些龌龊事而已,也值得你一个王爷问这些个。只管忙你的正事去罢。”说着,拉上殷雁娱坐上轿辇往内廷处去了。
涵王这时已彻底没了声,当下只得负气走了。
倒是温酌走到殷鹤晟身畔,两人在殿上远远瞧着那处情况。待殷鸿兆走了,温酌才松了口气。
殷鹤晟将他待到偏殿,屏退众人,这才问他道:“你怎么也跟着来了?”
依着殷鹤晟的心思,他极是不愿温酌趟这浑水的。温酌却没法子,只得一五一十说与他听:“如今想来,所幸四皇子寻到我家,否则真不知会如何了!”
温酌说得仔细,将殷雁娱所说与季庸所分析的清清楚楚原原本本都说了,殷鹤晟听罢,道:“我倒是不知阿酌还有这样沙场策应的本事。”这倒是一句玩笑话,温酌听了却笑不出来,又说:“我瞧着那涵王真是歹毒,连幼弟都不放过,不过这事分明冲着你来,你可想好法子了没有?总不能让他白白陷害咱们一场。”
这体己话再说也不嫌多,殷鹤晟轻轻捏了捏他的手,侧着头沉思。温酌见他神情有些疲惫,眼下有些发青,知道他近日已累极,便不再开口,只默默陪他坐了会。
过了半晌,殷鹤晟才动了动,见温酌瞧着自己只是静默,心中更是熨贴,伸手又摸了摸温酌的眉眼鬓发,口中说的却又是旁的:“且再等等。总得等父皇的病有些起色,咱们再行礼不迟。”
温酌被他臊得顿时脸红了,忙拍开他的手,白他一眼道:“尽说些什么话!我又不急!”
殷鹤晟却是笑了:“是我心急。”
两个心中都有些可惜,此处到底还是皇帝寝殿,独处太久唯恐旁人闲话,殷鹤晟又道:“这些事情我尽知晓,你只管放心回家便是。”
温酌却是不依,道:“来都来了。我去瞧瞧我爹总行罢。”
殷鹤晟哪里拗得过他,便由得他去内阁寻襄阳侯去。
倒是温酌又凑到他耳边叮嘱道:“你可千万小心,尤其是吃食上,莫让人也动了手脚。”
殷鹤晟简直哭笑不得,又拍了拍他的手,这才把人送走了。
第175章 第 175 章
这深宫投毒一案因着没出人命亦是可大可小,偏偏涉及了皇帝。张院使更是不敢大意,早前已将那药渣要了去查验,却是并不异样。他心思细,倒是在房中桌面嵌缝的里摸索到些个粉末,这便有了物证。曹至得知后亦将寝殿内上上下下的奴才全都梳理了一遍。如此一来,杨妃果不其然乃是嫌疑最大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