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不汀回到自己房间打算看几本书来冷静一下自己的大脑,打量着桌子上的一摞书,想起自己将一个挺重要的课本扔到了客厅的地上,应该是被那堆破烂碎埋住了。曲不汀担心晚上仆人收拾的时候会将课本一块清理掉,连忙起身出门找书。
回到宽阔的、迅速规整回原本模样的客厅,曲不汀看着他们日常放置物品的地方,惊奇的看见上面居然全部都是属于杨苏安的东西,而他的东西却找不到丝毫痕迹,更别说他想找的课本。接着细细打量四周,不知道为什么原本那些在他和老头子吵闹中制造出来的细小痕迹也统统消失。曲不汀心中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他高声叫着管家出来,问道:“蔡先生,我的东西呢?你给收起来了?”只不过是一个洗漱的时候,居然这么快的将家里面的东西换了个干净,效率真的太过恐怖。如果他老子让管家动手把自己也给处理了,是不是也不要太久的时间?被自己吓到的曲不汀打了个冷颤,他可不会怀疑这一点。
“少爷,您可能还不知道,其实”管家从厨房中走出,迟疑着要不要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对方。可是这个真相的内容对于少年来说可能太难接受了。
“让我来和他说吧。”杨苏安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曲不汀奇怪地看过去,这家伙不是说在哪家酒吧鬼混么,怎么突然出现在家里面了?看清楚杨苏安的模样后,曲不汀有些惊讶,这人真的是他过去几年里面认识的跟在他父亲身边的人吗?青年眉眼中流转的妩媚绝对不是他父亲能够灌溉出来的果实,依靠着栏杆的柔软身躯也不是父亲的喜爱,而身上衣物却是重重的打击到了他——属于他父亲的睡衣被青年随意的一拢在怀中,因为体型的差距让青年的一部分身躯若隐若现地在窗口中展现。曲不汀怒目欲呲,他父亲的品味才会不会这样糟糕!这样万人骑的表子居然真的敢肖像他的父亲!
“你可能不知道,其实,三个月前我就和老公结婚了。老公本来想立即告诉的,不过我考虑到你当时可能还在忙不适合被打扰,于是说服老公不要立即告诉你。”
“不可能!他绝对不会喜欢你这样的人!”曲不汀紧紧地攥紧拳头,克制住自己不要像一头野兽没有理智地冲上去重重地打击青年。可少年浑然不知自己为什么这么有把握眼前的人并不是那个男人喜欢的类型,原本应当嘲笑男人审美的心态不知为何全然不见,只剩下了被杨苏安点燃的激怒。
“啧,你和我老公有没有血缘关系,管那么宽做什么?”青年不怀好意地啐了一口,看向曲不汀的目光带上了怜悯,“你已经在我老公这长到现在,已经是老公大发慈悲了。你怎么不知好歹呢?”
曲不汀忍受不住男人的形象在杨苏安的口中被彻底的改变,在管家的犹豫中冲上楼梯,抓着杨苏安,一巴掌就挥上了对方的脸,清脆的声响在屋檐下回荡,惊醒了楼下的管家,面带忧色的往楼上走。
曲不汀在打过人之后,突然意识到这一切其实都不是真的,而是他在做梦。在从小做到大的各种诡异的梦中,这个梦比那些都好上了太多,但是有一点是他不能容忍的事情——居然让那个人出现在自己的梦里面。看一眼那个人对于他都是一种恶心,梦作为他唯一能够掌控的内容,要是人出现在梦里,是一种巨大的心理折磨。
“不要以为这是在梦里面,所以你就可以当着我的面搬弄是非!我告诉你,不管在哪里,除非他亲口和我说,否则我不会相信你们说的任何一句话!”曲不汀在那一瞬间,感觉自己可能真的长大了。他会动手揍人,因为遇上了冲突不可能不动手,考虑过后也是觉得动手比较好。但在家里面,因为那个人的存在,他不敢反抗,男人也知道他不敢,所以他们之间再鸡飞狗跳的,男人也不会真的生气。而这一次,他真的在这里,动手打人了,因为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杨苏安没有料到这个只是言语粗鲁的孩子居然会动手打人,这五年里面真是走了眼,没有瞧出来这个“纸老虎”并不是“纸老虎”,而是真的敢动手打人。他现在都是他父亲的合法伴侣,居然还敢打他,只怕是真的没有将他和老公之间的情分放在眼里面。杨苏安失笑般地嘲笑了几声少年,随后说,“没有想到你这个少年倒是嘴硬,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调子,只可惜这是真的。如果你不信,那就回书房啊!他可就在那呆着,你现在去跟他服个软,说不定他能分你几个小钱。”少年听完,立即转身往书房的方向走,而他身后正是管家挡住了去路,想要听到某人的亲口之言,此时少年也顾不上眼前之人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双手一并伸出将人推了到一边让开通道。“少爷!老爷他并不想看见你!”管家稳住身形,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喊出声来。这么多年的冷漠相对,少爷说对他自己是折磨,但对于老爷这何尝不也是折磨呢?
少年似乎是将这句话抛到了脑后,又或者他并不想听那个人之外的人去点评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于那个被称为“父亲”的男人有太多无法言语的怨恨,却不会真的拒绝自己和那个人之间的父子关系,即使他们之间并不存在真实的纽带联系彼此。可能是这一点,才让他们两个本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