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在32号垃圾星上发现了异常的高能源反应。”副官报告说,“高能源地区周围被严重屏蔽,但仍有可疑的生命体象征,等待您指示。”
牧沧抬眼看了看他的副官,他和其他士兵一样,刚刚跟随他完成了长达一年的任务,眼里有藏不住疲惫之感。显然,这不是一个适合发散好奇心的时间点。但是,探测器上的红点仿佛随着他的心跳一般一下、又一下的跳动着。
“准备降落,”牧沧说,“降落后全体待命,我出去看看。”
高能源的中心是竟是一间类神殿的木质建筑,高耸的木柱虽然表面有些坑坑洼洼,却散发出清新的气味,与周围荒芜的环境格格不入,走近一看,牧沧才猛然发现那些凹凸不平的并非源于时光的腐蚀,而是人工的雕琢——木头上密密麻麻刻满了盘旋而上的蛇纹,连鳞片都栩栩如生。如此Jing美的艺术品,却覆盖着发黑的脏污和厚厚的灰尘,牧沧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是一座被废弃的邪神殿。
但是那个生命体征也很近了,牧沧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和略微艰难的喘息声,他警惕地跨上台阶走进正门,扑面而来的是不同于荒漠的温暖而又chaoshi的气息,近乎风化的兽皮兽骨、高低错落的药罐瓷坛,都杂乱无章地堆在地面上,墙上甚至钉着几幅灰扑扑的蛇蜕。这样的环境下,一尘不染的大理石祭坛就过于引人注目了,尤其是上方还蜷缩着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人,他背对着牧沧,身体发出可见的颤抖。
牧沧环顾四周,快速地排除了周围环境的危险性,便跨步向走向祭坛,在安全距离内伸手轻轻按住了那人的肩膀,将他翻了过来“你没事吧?我是星际军第一部队——”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副年轻的相貌,一双琥珀色的瞳孔在昏暗的神殿里熠熠生辉,却又茫然而失神,仿佛失去了焦距,穿过牧沧看向更远的地方,没有血色的皮肤白得仿佛透明,隐约可见青蓝色的静脉。但重点是,这张脸牧沧实在太过于熟悉了,熟悉到他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故渊先生?”
那人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反应,身体不自然地挣扎了两下,牧沧这才看见他长袍下是一身类似于拘束服的穿着,将他的手脚固定在很小的移动范围内。
“先生,请您稍等一下。”牧沧来不及思索为什么本国失踪半年的大祭司会出现在被废弃的邪神祭坛,迅速地拿出随身的军刀帮故渊割开了皮带。
故渊的双手一被放开,便软软地搭上了牧沧的脖子,顺势靠在牧沧肩上。他轻喘了一阵子,像是平复了一下呼吸,便艰难道:“他要来了,走。”
耳旁的气流不禁让牧沧偏了偏头,柔软的发丝从他脸侧划过。他一手搂住故渊的背部,另一手托起腿弯,将他横抱而起,向门外快步走去。
出乎意料的,他们并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就回到了飞船上,牧沧让副官将此事上报通知首都情报处的同时,船上的军医也迅速赶来。
“非常抱歉,将军。”军医远远地站着,“医疗仓的基础检查表明祭司大人并没有严重外伤,但基于潜意识的保护机制,排斥靠近他的所有人并且有一定的自毁倾向,目前看来只有您能不受他的影响,您可以尝试暂时安抚他,船上备有的药剂也有一定的压制效果,但具体的检查只能等回到首都”
牧沧摆手让军医回去,站在床边俯视着陷入昏迷的祭司,不禁有些恍惚。在他的印象里,故渊虽然多有提拔指导他,却永远都是冷漠而高高在上的形象,而现在,他身着的浅蓝色病号服明显大了一圈,相称之下,纤细的脖子和手腕看起来不堪一握,银灰色的发丝柔顺地贴在苍白的脸上,整个人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温柔而脆弱。仿佛是感受到了牧沧的视线,故渊的眉头无意识地微微皱起,睫毛轻轻颤动,又有了些不怒自威的感觉。牧沧不自觉地俯身,想要伸手抚平他的皱纹,还未触碰到那羊脂玉般的皮肤,床上的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先生?”牧沧暗惊。
故渊没有对他的疑问做出任何回复,伸手环住了牧沧的脖子,然后微微起身用自己的嘴唇贴住了牧沧的。
一个温柔而缠绵的吻。
牧沧表面不显,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惊讶、迷惑与不知所措充斥着年轻将军的内心,还隐含着一些难以启齿的欣喜与欲望。
在他愣神的时刻,故渊可一刻没停,似乎是因为体力不支,他略有干燥的嘴唇颤动着,柔软的舌头却长驱直入,撬开齿关,在牧沧的口腔中一寸一寸地探索着,又像是沙漠中干渴的旅人,贪婪地摄取着甘甜的津ye。牧沧本能性地反客为主,双手撑在故渊两侧,侵略性地吻了回去。
一吻结束,房间里充斥满了暧昧的气息。
牧沧微微喘着气,探究的目光撞进身下人琥珀色的眸子里,才发现并非是清醒的样子。他猛地冷静了下来,掰过故渊移开的脸,强迫他和自己对视:“故渊先生,我是牧沧。”
故渊抿了下嘴,凑上前去蹭了蹭牧沧的脸颊,模糊不清地重复道:“牧沧”
仿佛是缠绵的情人之间的口吻。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