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滑落的汗珠不,他根本不是半裸,而是全裸吧?半落地窗刚好停止在盆骨处,没有看见裤子的影子
下半身是一条满是皱摺的西装裤他看来就像是刚下班回家,没再出门,便一直没有换过衣服似的。
简单的似乎已经很老旧的白色衬衫,随意扣上了几粒扣子,透光的质料看得出里面什麽都没有穿。
石头质地的雕像,却有层恍如哑色金属的质感,大约是种高级的黑石吧。
几乎是反射性地,我扔下了望远镜,用最快的速度往楼下跑去。
「啧。」
短短的几步,我已经开始担心等我到了门口後他已经不在了的场面。
从那晚後,无论听音乐还是睡一觉都静不下心来工作,不知不觉地,字里行间都是那晚妖治诡秘的画面。
我捂着隐隐作痛的肚子,喘得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不知道为什麽,在好奇着邻居的种种时,总也觉得头顶窗口的对面依稀传来谁的目光
他点点头,看来没有告诉我全名的意思。
可惜不如我所愿的是,连续几天,再没有任何动静,两片纯黑的窗帘就像死了一样,毫无生气地垂在那里,遮挡了一切意图不轨的视线。
久不运动的身体,刚跑到室外已经气喘连连。
明明已经是初春,室外都渐渐回暖了,这里还像是停留在冬天。
看来,我的右邻真是有趣的人啊。
往下移过镜头,并没有发现什麽,焦躁地四下扫移,终於在那所房子的前园发现了一个人。
他神情比起那晚要理智得多,又多了些冷漠和傲气。
不知不觉间养成了习惯,无意识地再次抓起望远镜看过去,窗帘仍然没有打开等等,玻璃上好像有什麽
也许真的可行呢。
嘴唇好像动了动,是在笑吧?还是在说话?
他笑着看着自己,半倚在分隔两家的围栏上朝自己招手。
在发现自己对邻居的探索心态比起对工作的热诚更高一层的时候,我非常乾脆地网购了一台望远镜,专门放在床头柜上,一有空就往对面盯上一会。
大门一推就开,我稍为顺了气,刚走进去的第一步就感到了突如其来扑面的冰冷空气。
他没有嘲笑我,也没有对发现我观察他家的行为作出任何询问,只是打开门,让我进来,然後敛起那太张扬诱人的笑容,淡淡地说:「你可以叫我林先生。」
我的隐居大计,就这样因为新居入伙的第一个夜晚被毁了。
林先生随意回道:「习惯就好。」
到底是窝在蜗居工作打酱油过日子,还是出门走到隔壁十米开外的新邻居家拜访呢?
一直到几乎天亮才睡下,睡下後,心底藤蔓般的妄想开始爬行。]
若是在街上见到他,绝对想像不出他那晚的姿态。
这时我才有空看清楚他穿的是什麽衣服。
像是蹲着的犬类形象,兽的眼睛直对着门口,从我这个方向就像是瞪着我一样。
从望远镜中狭小的视线范围里,只能看见窗帘之间不甚密合的细小缝隙中,浓郁深沉的黑色布满了整个空间,没有尽头地延伸着。
「好冷」
不爽地把望远镜扔到床上,我再一次问自己:难道真要出门?
那像是谁画出来的箭头,指的方向是在下面?
微向前倾,他的脸贴上玻璃,目光迷乱又专注地看向这边,往四周散发着一种不祥的美感。
调较了一下焦距,布满玻璃窗上的雾气中,被画出了空白的地方就更清晰了。
幸好,在我到了他家门口後,他就靠在门後,对我露出了笑容说:「你好。」
背部直到尾巴的线条非常柔和顺畅,表面有着波浪般的毛发雕刻。长长的尾巴朝前摆放,绕着它的前腿。
抱着这样的感叹,我止住鼻子缓缓流出的鲜血後,一边煮泡面,一边把收藏的某些见不得光的影片声效开到最大当背景乐。
一进门,是空空如也的客厅,没有装饰,也没有家俱,只有沉默的石头砌成的外墙。
就在鼻子感到有些暖热发痒的时候,男人的笑意更繁盛像园里的野草般同样肆无忌惮地壮大了。
是那晚赤裸的男人。
另一只手抓住了他骨节突出的右手手腕,男人半转过身子,跟那人说了什麽,又笑着最後回头一看,便被拉着消失在重新闭合的厚重窗帘後了。
如果真去了,应该怎麽开口?难道真要问「上次你们家站在窗口跟我打招呼的全裸男人是谁?」吗?
转过身,他领着我往大门走去。
没有不必要的间隔,打通了房间的一楼看上去非常宽敞,要说唯一存在的东西,除了窗帘和门就只有大厅中央的石雕了。
揉了几下下巴,我苦恼地发现自己的思维又朝「出门」的方向拐去了。
「你你」
「林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