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烧还没退的缘故,唐肃心安理得地请了个假窝在寝室里。他打开微信看了看,发现明灏衍那个风sao的柯基屁股头像右上角的小红圈里提示有近十条信息。最后一条是带着十感叹号的“小爷来给你暖床了!!!!!!!!!!”。
唐肃想了想,好像在他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的确是有接到过明灏衍的电话,当时他说了什么来着?——嘛,算了,这不重要。
明灏衍说他周五上完上午的课之后就来找他,并且不太委婉地表示要跟唐肃挤三天被窝。唐肃算了算日子——今天是周三、明灏衍周五来找他——那他的感冒发烧到时也该好了,唐肃吸了吸被他揉得红通通的鼻子,点点头。
明灏衍回复得很快,就跟守着手机似的,白色的气泡唰唰地迅速占领了唐肃的手机屏幕,看得唐肃一愣一愣的,他晃晃脑袋,一边想着野马脱缰了,一边跟明灏衍确认好了时间。
抱着手机放空了一会儿之后唐肃总算想起了他咕咕叫的肚子,他慢吞吞地爬下床到镜子边上看了看,脸上的淤青与红痕消退了大半,但红红的半张脸仍是很明显。唐肃想了想还是带上了口罩,耙了耙自己的天然卷,毫无形象地穿着他的恐龙连体睡衣、趿拉着他的彩虹人字拖就下了楼——反正戴着口罩和兜帽么,谁也认不出他嘛。
唐肃理直气壮地拿了钥匙和饭卡,拖着恐龙尾巴屁颠屁颠地下楼去,原谅色的大恐龙一路上引来目光无数。
唐肃嘴里不成调的曲子在踏出宿舍楼的瞬间就卡在了脖子里被他咽了回去。
唐肃住的这栋宿舍楼外有一大片花墙,墙上爬满了月季,现在正值花期,一朵朵色彩绚烂的月季在绿叶中绽放,很是漂亮。
嗯,花墙下站着的人也很是漂亮。
唐肃反射性地夹紧还在隐隐作痛的菊花缩回了楼道。在路人眼里这只夹着尾巴缩在大门后边的大恐龙很是可疑。
想起自己好不容易揉吧揉吧塞进记忆深处的遭遇,看起来高大结实实则软趴趴的nai狗唐肃哆哆嗦嗦地缩在门后不敢动弹。
林煦和的外型很出众,即使气质内敛,他的外型也足够引人注目。虽然不至于像小说里引来大片花痴尖叫围观那样夸张,但也有不少在楼下等待男友的女生偷偷摸出手机来,发个朋友圈嘚瑟一下遇到帅哥了也是好的嘛。
看着微微低垂着头的林煦和,唐肃把缝着白色的恐龙牙齿的兜帽往下压了压,捂紧口罩偷偷摸摸地贴着墙往外挪。不是他怂——好吧他就是怂——这不能怪他!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煦和,至少给他一点时间做好心理准备。
趁林煦和低头查看手机的间隙,唐肃夹着尾巴颠颠地依靠着路人的遮挡绕过林煦和往外走。
显然他忘记了自己正穿着一套怎样的奇装异服。走了没多久,兜帽上的恐龙鼻子就戳在了一堵rou墙上。
“唐肃。”
稍显清冷的音色让唐肃颤了颤,脑袋里一瞬间闪过了许多昏暗的片段与嘈杂的噪音,最终停留在那迷茫的双眼与那一声轻叹。
“师”唐肃咧了咧嘴,发现自己发出了一道破音后窘迫地清了清嗓子,他盯着林煦和手里提着的白色小纸袋,恐龙脑袋左右晃了晃,磨磨蹭蹭地抬了起来,帽檐下是眯得弯弯的眉眼,“中午好啊师兄,来等朋友吗?”
林煦和没有出声,他的目光在唐肃口罩下露出的小块红痕上停留了许久,注意到唐肃背在背后的手不自觉地揪着屁股上的尾巴,他拉过唐肃的手,堪堪隐藏在袖口下仍在泛红的手腕让他双眼一黯,收紧了捏着唐肃袖口的手,“我在等你,一起去吃饭吗?”
“∑⊙_⊙”唐肃看了看自己被揪着的袖口,再看了看直直看着他的林煦和——这笔直的目光让他眼神飘忽地迅速移开了视线——美人师兄有这么高的吗?怎么印象中好像应该是一米七左右的柔弱美人的标配呢?他小心翼翼地收了收被揪着袖口的手,呃,收不动。
两个男生手拉手——虽然其实并没有拉着——的姿势总是会受到过多的关注,唐肃能感觉到周围四射来的视线,那些视线让他涨红了脸,他稍微使出了点力试图把自己的袖子从看似柔弱实则力大无比的林煦和手里拯救出来,他的声音闷闷地透过口罩传出,“当然可以可不可以可以放开我吗?”
林煦和看着唐肃红着脸、双眼因为羞窘而冒出水汽的模样,加上嗡嗡地小声请求,这看起来就像一只被邪恶势力逼到角落无处躲藏只能嘤嘤叫唤的小nai狗。
这两天唐肃一直给自己催眠十几年的小处男一夜之后菊花变成向日葵什么的他一点也不在意——好吧是有那么一点点——但他又不是女人,没有这个膜那个膜,就算没戴套也不需要担心会一杆中第什么的,不会像狗血言情小说里一样被人了之后发现自己带了个球,然后孩子的父亲不认这颗球再然后他只能苦逼地独自生下额,跑远了,总之,这没什么的。
但是唐肃就是止不住地哆嗦,被林煦和捏着袖口的左手抖得跟筛糠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林煦和在欺负他呢。
唐肃的脸色很差,原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