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钟,闹市区的街道,我坐在我的吉普车里,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个卖“甘草”的腐尸。他在这一片混了很久,我和几个朋友都与他熟络了。说是熟路,我们只是互相知道对方的样子,以便完成交易罢了。
那天深夜我将车停在街边,本来只是想休息一会儿,没想到在这一片附近活动的那个腐尸溜了过来。我摇下窗户,说自己身上没钱,但是他二话不说地拉开我的车门。我刚打算愤怒地把他赶他,他就扔过来了两包甘草,祈求地看着我,叫我允许他留在车里。
我猜想大概是有什么人在追他。我于是问:
“人族的巡逻队又来了么?”
他惊恐地点点头,一个劲地缩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我叹了口气,接过了那两包甘草,叫他先不要露头,自己则是启动了车。
我的确知道一个远离人族巡逻队的地方,那个地方已经无法无天到就连人族都懒得去管束,即便这样,我那几个血月族的好友却经常在那里出没。
那是被称作“无法地带”的天启市的角落,就算不堵车的话,从市中心也要开半个小时才能到。走在那里,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废旧的仓库和已经被拆迁的高楼,几乎没有一个可以住人的居所。在那里出没的不是腐尸就是血月族,街上全部都是甘草燃烧的致幻味道和尸体的腐臭。而我想整个大陆也只有那里同时也是血系和暗系两种最邪恶的魔法频繁出没的地方,就连我的生父那种级别的血月族走在那里都需要小心自己的后背。
这样一个犯罪猖獗的地方对于血月族和腐尸族这样见不得光的生物来说都极为危险,其他任何种族进入这里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然而当我到了我的几个朋友总是喜欢出没的地盘后,我却一个人也没看到。我猜想他们应该都是出去干事了,毕竟上次我与他们闲聊时,他们告诉我最近兽族越来越难弄到,需要干一票大的来满足客户的需求。
“嘛,没想到一个人也不在。”
我将车停在小巷里,对着旁边的腐尸说道。那个腐尸自然也对无法地带很熟悉,来到这里就也认为自己安全了。于是他舒了一口气,对我表示感谢,然后坐在车里和我一起吸起甘草来。
我们两个就这样度过了平静的五分钟,直到我突然听到巷口处有人来了的声音。我想这应该是我的朋友了,就打算下车和他们打招呼,但是那个腐尸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拉住了我,做了一个“嘘”的口型,叫我不要动。
我听了他的话,留在了车里。
过了一会儿,那几个人走进了我们所在的小巷,只是因为离我们很远,所以他们似乎看不到停在拐角处的吉普。
而那几个人的确就是我认识的几个在街上混的朋友。他们像是刚刚从城中心回来的,手里还提着收获的猎物——几个兽族。身为兽族,一旦踏入这个地方就决无生还的可能。无论是打算把他们的血拿来做成血袋的血月族还是打算把他们的灵气抽干用来培育甘草的腐尸都不可能放过兽族这样完美的“原材料“。
我不想打扰我的几个朋友分赃,就坐在车里远远地打量着他们。没想到当他们把猎物扔在地上的时候,那两只兽族不是别人,竟然是那天我在ji院里买的两只狐狸。
腐尸看到我惊讶的表情,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只能继续坐在车里装作冷静地和他继续吸着甘草,漫不经心地看着我的几个朋友打算怎么处置那两只狐狸。
虽然我的视力不如纯血统的血月族好,但是因为今晚有月光的关系,我能毫不费力地在黑夜中看到几十米外的场景。我再次确认了,他们捉住的兽族的确就是那两只被我买过的狐狸。他们两个应该是被我的朋友们施过最简单的血系法术了,现在瘫坐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大的那个虽然还保持着冷静却浑身颤抖着,小的那个则是紧紧地畏缩在他哥哥的身边,又不争气地哭了。
我听到我的几个同伴说了什么调戏他们的话,像是“好久没见到这么好看的兽族了”之类的话,然后紧接着就是我预料到的一幕,那几个人——足足加起来有十个人左右——都开始相继脱下裤子,打算在这条小巷里强jian那两只狐狸。
我身旁的腐尸睁大了眼睛。我知道他心里想的肯定是血月族会对兽族有性欲这件事,毕竟血月族虽然总是绑架兽族,甚至去ji院里“偷”一些兽族,但是他们骨子里是从来瞧不起他们的,只是把他们当作供给血的猎物罢了,而兽族则是宁愿给人族做性奴也不愿意到血月族的地盘去生活,即便这世道还有些有良知的血月族愿意和他们相处。
总而言之,这两个族之间有世仇,这种谁都不知道怎么起源的世仇已经发展到了这个时代,并且依旧深深地扎根在每个人的心中。然而我的那些朋友是不同的,他们有些和我一样是混血的,不在乎这些旧时的迷信,有些则是不认为和兽族发生身体关系是禁忌,而是把这当作一种新的玩弄他们的方式。
自从之前和他们一起干过几个站街的兽族之后,我就对他们现在的所作所为一点也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