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汲舟是被两名高大的侍卫请进来的。
虽美名为“请”,实际上也容不得他拒绝。
“参见皇上。”
白汲舟跪伏在地上,悄悄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瞄周围。庄严幽暗的殿堂一如他记忆中的模样,好像丝毫未受到高墙外战火硝烟的影响,就连此时香炉中焚烧的幽香,他也能熟稔的叫出名字来。
漂浮的目光落在面前不远处的垂地珠帘上,层层叠叠的玉珠遮掩了他的视线,只能隐隐约约透过间隙看见内部的Yin影,宛如一头凶猛沉睡的猛兽。
突然一道锐利的目光从帘子中射过来,白汲舟慌忙低下头,不敢再继续探究。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这帘子里确实坐着一只会吃人的虎狼之辈啊
“舟儿,你快起来吧!”一道熟悉而又清朗的声音从帘内传来,白汲舟猛然抬起俊秀的面庞,怔怔的望去。
只见一只修长纤白的手掌拨开珠帘,露出一抹青色的衣摆来,紧接着那张略显疲惫的清俊面孔显露出来,正是前朝皇帝燕凝。他见到白汲舟后,暗淡的双眼顿时亮了不少,紧抿的嘴角亦有些抑制不住的欣喜。
白汲舟愣了楞,迅速俯下身低低地唤了声:“燕王爷!”
燕凝还未完全扬起的微笑顿时僵硬在脸上,他脸上闪过几分尴尬羞恼的神色,又硬生生将它按捺下去。他有些心疼地望着心上人未施脂粉的苍白面容,倘若是以往,他定早将这副单薄的身体拥入怀中,更不会让他受这份委屈。想到此处,他只能暗自咬牙,恨自己无能为力。
“舟儿,这段时日你可还安好?”燕凝轻柔的问道:“可有外人欺负你?”白汲舟知道他意有所指,摇头回道:“回王爷,舟儿无事。”
“那就好,本王这便放心了。既然你并无大碍,继续留在宫中也不成礼数,本王给你准备了些路上盘缠,你便收拾收拾出宫吧,宫外自会有人接应你。”燕凝偏着脑袋说道,他不再看地上之人惊慌失措的反应,挥了挥手,门口守候的侍卫便架起白汲舟,强制带出了门。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在帘内突兀的响起,反衬出房内安静的诡异的气氛。
“好一出郎情妾意的美戏啊!燕帝果然不愧为传闻中的‘痴情王’,当真感人肺腑。”
这番冷嘲热讽使燕凝忍不住皱起眉,他冷冷的瞥过去,抽动着唇角想反驳些什么,最终还是回归于沉默。
“哼!”斜靠在红木座椅上的男人见他Yin着脸闷不做声,不由冷哼一声,将手中把玩的链条向怀中猛力一扯,燕凝一时不察,踉跄着跌进了男人的怀里。
“尹慎!你做什么!”燕凝俊逸的面孔上满是怒容,飞扬的青色衣角下露出的脚腕隐隐可见一条银光缠绕其中。男人扬起一抹狞笑,顿时邪气四溢。他用修长的指尖轻轻捏起燕凝的下颌,强制他看向自己。燕凝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可那看似轻柔的手指却如同铁钳一般将他的脸牢牢制住,动弹不得。
“这么急着将他赶出宫,是怕朕对他动手吗?”低沉柔和的嗓音好似春风化雨,诱导着燕凝开口。男人的脸隐在Yin影之下,本就略显Yin柔的面容更为Yin沉,叫人摸不清他的心思。尹慎顿了一会,继续道:“燕凝啊燕凝,这整个皇城都在朕掌心之中,只要朕想,你认为你的小男宠跑得掉吗?”
“你莫要言而无信!”燕凝勉强压制住心头翻滚的怒火,对方说的没错,就连与舟儿相见的机会也是他甘愿放下身段求来的找到昨夜那段屈辱的记忆,燕凝的脸色又更难看了些。
突然,他只觉得身子瞬间悬空,回过神已被抓着腰部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你你要做甚快放我下来!”熟悉的侵略气息扑面而来,他苍白的面颊上奇异的浮上两朵红晕,无措的手掌无处安放,只能浅浅抵在对方健硕的胸膛上,“难道昨天还不够吗?”
先皇早逝,他七岁便在大臣的辅佐下登基,如今已有十八年载,却从未掌握实权,成天只沉迷于yin诗作画,与后宫男宠寻欢取乐。月初还是万人之上的燕朝皇帝,谁知今朝会沦落在敌国君主的千万大军下。看着那位比他更为年轻的敌国君主身披铠甲向他走来,就连他也忍不住惊叹对方的矫健霸气之姿,哪里是他这个深宫里的废君能比得上的?为了百姓的安危他选择将玉玺拱手相让,但他也知道,燕朝几百年的统治最终还是断送在自己手中只是不知为何对方没有选择杀他,反而封他为燕王,锁在他以往的寝宫之中。
“你在想什么?”尹慎微笑着朝他耳垂呼着热气,打断了他的回忆。燕凝条件反射性捂住耳朵摇头道:“没什么。”“别在朕眼皮底下想其他人,否则,朕不介意当着你的大臣的面在龙椅上Cao你。”微微眯起的凤目中闪过一丝威胁,玩味的摩擦着他线条柔和的下颌皮肤。“尹慎!你别太过分!”燕凝的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喉间挤出一句呵斥,他知晓对方确实可以说到做到。
“嗯?”尹慎懒得多说废话,右手抓住燕凝单薄的衣襟向下用力一扯,露出一大片玉色的胸膛。这Jing致昂贵的外衫内竟不着寸缕,青年修长匀称的身体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