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鸿寿本来觉得患得患失这四个字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但是他眼下浓重的黑眼圈并不这样认为。
陈鸿寿辗转反侧地躺在硕大的床上,他小心翼翼地翻身,怕吵醒了枕边的人。黑暗中,贺襄阳的光裸的躯体优美地卧在他的身边,他不用摸就知道那些肌rou下面曾经蕴含着怎样的力量。现在则安静地伏在那里,伴随着一声高一声低轻微的呼噜省,微微起伏着。
一如既往地美好着,勾引着一切可能勾引的人。
贺襄阳向来是这样的,从来不知收敛自己的——用哪个词好呢——性魅力,哪怕在睡着了的情况下,都使自己的每个毛孔散发着荷尔蒙,好像在说,来啊来啊,我是个顶好顶好的情人。
这一点陈鸿寿倒是承认的。
贺襄阳不仅是个顶好的情人,做朋友也是个顶好的,为朋友两肋插刀什么的这种事情,他也不是做过一次两次了。陈鸿寿替他擦屁股的时候,甚至咒骂过他这个优点。但是陈鸿寿依旧愿意替他一次又一次地擦屁股,年轻的时候是去局子里捞他,后来年纪大了就是去小报记者手里买封口的照片。
但是贺襄阳实在不算是个好的爱人。
陈鸿寿烦躁地坐起来,晃亮了床脚的感应灯。
尽管灯光微弱,还是让贺襄阳停止了鼾声,他半迷糊着翻过身来,把他埋在胯下的东西亮了出来,那玩意在刚才的鏖战中并没有落下乘,并在睡梦中不自知地勃起了。贺襄阳伸出手来在床侧摸了个空,于是抖着睫毛看他,并向他伸出胳膊:“老陈,怎么不睡?”
陈鸿寿扭头看他,“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什么?”贺襄阳的声音黏黏糊糊的。
“我说,”陈鸿寿的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亮,他的语气是认真的,似乎希望这个迷糊的回答者今天必须给一个答案,“我问你什么时候搬进来,你已经答应我很多次了。”
昏睡的大脑显然还没有启动完毕,贺襄阳的手无意识地在空中划拉了两下,那是个想要拥抱的意思,“我这不是没走吗?来,快睡吧”
这话说的让人很恼火,这让陈鸿寿觉得自己不像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也不像个一呼百应的企业家,反而像个祈求男人留在自己身边的怨妇。他想吼叫,想发脾气,把家里所有能打碎的东西打碎,用世界上最丑陋下流的语言骂这个男人,这个刚刚给他吸过、然后又干进他屁股里的男人,然后把这个跟他牵扯了十多年的男人就这么光溜溜的撵出去,和那些攥在他手里的一切把柄——藏在抽屉里的大麻、从小报记者手里买回来的艳照、打架时对方的验伤单——一起丢出他家,丢在他光溜溜的屁股上,最后恶狠狠关上大门,任他在门外叫他的名字,叫他的昵称,涕泪泗流地祈求他的原谅。
可是这么一想就更像怨妇了是不是?
贺襄阳见他不回应,已经从背后缠了上来,空气里微凉的ru头蹭上他的后背,有点痒。夜勃的Yinjing热乎乎地贴上来,有一搭无一搭地戳着他的腰,不等他回头,绵绵密密地吻就落在他的后脑、脖颈、肩膀上,“陈哥你看,又硬了,它只要对着你就不肯听我的话。”
“哼,它对谁也没听过你的话。”
“陈哥,”贺襄阳的手兜过来抚住他的脸,让两人对视,陈鸿寿不得不承认黑夜里的睫毛显然更有诱惑性,沉默是情欲的发酵剂,这个时候很难再去想那些困扰了他很多年的事情,“陈哥,老陈,陈哥”,他喃喃地叫着他的名字,一如他们当年的第一吻,“我要亲你了。”
他的嘴唇被吸住了,他的呼吸被侵犯了,当那条游龙般的舌头滑进来的时候,陈鸿寿认命地捉住对方的Yinjing,当然,也把自己的塞进对方手里,那些烦恼和性一比,都可以抛在脑后,这才是男人的思维模式不是吗?
贺襄阳是存心的,他心里愧疚着,于是这场打破了睡眠的性事来得格外舒缓,并且格外讨好他。他把他的嘴唇吸得又红又肿,灵巧的舌头在他皮肤上留下冰凉酥痒的触感,甚至用粗糙的舌苔裹住他的柱头,下流地舔来舔去。尽管两个小时前他刚刚射过不止一次,但是依旧无法抗拒他爱的人给他口交,他忍不住耸了耸屁股,把自己的Yinjing向贺襄阳的咽喉深处送进去,就好像那是贺襄阳掩埋在灵魂深处的爱情,柔软温暖shi润,值得一戳再戳,把自己的Yinjing戳化在那个温柔乡里。
“真好吃。”贺襄阳不要脸地说。
陈鸿寿的呼吸混乱着,舌头发烫着,身体发软着,胯下这个男人很会把控他,他知道他此刻想要吻着点什么,于是用两只手指抚上了他的舌尖,逗弄得他面红耳赤;他知道他仅仅被吸Yinjing还不够,于是用手指探到他的tun缝深处,搔痒一样玩弄他褶皱的嫩rou,惹得他抖动不已;他知道他微凉的囊袋也需要温暖,于是舌面像蛇一样在他Yinjing下面的囊袋上游动,舔得那两个小家伙忍不住缩地皱皱的,似乎随时要把刚刚生产出来的Jingye喷出去。
“舒服吗?”贺襄阳居然还有闲心问他这个。
他不回答,贺襄阳就使坏,下嘴越发刁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