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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太稀。荷包蛋我喜欢半生的,你做的太咸了。还有,你不是九十九样早餐样样Jing通的吗?只有这些?”
林瑞皱着眉,拒绝了程思远欲拿着勺子喂进他嘴里令人恶寒的想法,接过碗看了看粥,伸出舌头舔了舔上面明显已经焦了的荷包蛋,如此评价道。
要是在平时,白擒等等朋友或者是他爹和他这么说话,程思远早就掀桌子走人,大吼一句“老子下厨是看得起你,不爱吃就滚”。此时被林瑞遭嫌弃,却像一只乖巧温顺的大型犬,沮丧地耷拉着耳朵,希望主人来哄哄他。
林瑞无视了他的刻意撒娇,裹着被子就往外边走。
程思远亦步亦趋地跟上去。
一路走到厨房,林瑞瞥他一眼,程思远很识相地帮他围上围裙。借着抚平围裙的褶皱的名义,程思远一双贼手穿过林瑞的软软的腰,蹭上林瑞的胸脯,拍了拍那对翘tun。
林瑞伸腿踢了一脚程思远的小腿肚:“别光着脚,脏。”
一大清早已经遭到次嫌弃的程思远并没有长记性,甜甜地应了一声屁颠屁颠地跑浴室去洗脚了。
路过家里的小阳台,程思远好奇地停下了脚步。单身公寓的阳台并不大,被林瑞放满了各类植物和花,程思远在正中间找到了自己之前送给男人的盆栽,心里像灌了一整杯蜂蜜一样甜蜜。
林瑞放正中间是因为在意他嘛?
那盆春兰的长势很好,他戳了戳盆栽里面的土,黑土还是shi乎乎的,说明林瑞不久前才浇过水。小程同学想了想,觉得还不够,搬起盆栽挪到了一个看上去更加显眼的地方。
林瑞在房间里面喊他。
一个人喊另一个人应,两人竟然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程思远跑去浴室洗掉手上的泥土和脏兮兮的脚丫,回到客厅后林瑞已经端端正正裹着被子坐在客厅吃饭了。
“你干什么了?你的脸上有泥土。”
林瑞给自己煮了黑米粥和鸡蛋小馒头,裹着被子拿着勺子,看上去心情还不错。程思远很兴奋地从椅子后面搂着他,往林瑞脸上啾了一口:“老婆你真棒!”
程思远这声老婆说的脸不红心不跳,顺口溜似的,可谓是厚脸皮届的长老。林瑞的脸却微微有点不自然,他眨眨眼睛,想说些什么,又被程思远接下来的动作堵住了。
程思远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拎起来,林瑞下意识往后挣扎,靠在桌子上碰掉了勺子,那瞬间勺子碎了,碎在了地板上。安静的客厅里传出清脆的瓷器破碎声,盖过了程思远明显变快的呼吸,慌张中林瑞不自觉地向后倒,像一头受惊的鹿,程思远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被圈在少年怀里,少年的跨部顶着青年的跨部,一时间气氛有些暧昧。
“别动。”程思远认真地说,他的眼睛迎着阳光微微眯起来。眉毛、眼睑、睫毛,他们离得太近了,光线又是如此明亮,林瑞甚至可以看见阳光照到程思远眼睛周围空气里飞舞的灰尘。少年的瞳孔呈现一种褐色——像一汪夏天里的泉水,闪着波动的涟漪。
那涟漪里林瑞看见了一些说不清的,一些别的什么。
不要不要戏弄我。
林瑞在心中不由自主地呼出这句话,却听话地没有再动了。
程思远把额头抵在男人的额头上,林瑞知道少年此时正在看他,用那种坦然又炽热的眼神,像是要把爱烧干。他不敢和程思远对视,目光向下移到少年的嘴唇,不同于少女的温软红润,少年的嘴唇呈现一种暗红。他见过程思远开怀大笑的样子,那张嘴能勾起的弧度大的可怕;此时却安静地抿着。
——你是甜蜜的,忧伤的,嘴唇上涂抹着新鲜的欲望,你的新鲜和你的欲望把你变得像动物一样的不可捉摸,像阳光一样无法逃避,像戏子一般的毫无廉耻,像饥饿一样冷酷无情。
程思远凑得更近了,两人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林瑞屏住呼吸,颤栗着垂下睫毛,他闭上眼,仰起脸,双唇张开一道缝隙。他缴械投降。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渴慕一个吻的柔软了。
但想象之中唇舌交融的场景却没有来,融洽的氛围像勺子掉在地板上一样破碎了。程思远放开了林瑞,笑着对他说:“感觉温度没清早那么高了,吃个药再捂一捂,明早就能好!我爸说的。”
林瑞推开他,面无表情地指着地板:“收拾干净,然后吃饭。”
“哎哎哎为什么我的一份是我自己做的啊!我想吃你做的!”
“不许浪费粮食。”
林瑞莫名火大。
“好哥哥!那也让我尝一口嘛!就一口!”
“别拿我吃过的勺子!!你还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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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清晨就在两人间莫名其妙的悸动和莫名其妙的争吵中流逝了。
慵懒的午后,拉上窗帘,房间里的光线调到了正好只能模模糊糊只能看清物体的程度。空气里涌动着热流,程小少爷跟个老大爷似的拿了把扇子,爬上床黏在林瑞旁边,说什么也不放开,林瑞想拿脚踹吧,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