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把毛巾拧干,挂到架子上。单身公寓的浴室架子原本就不大,放上两个人的毛巾更显得拥挤,程思远shi乎乎的钢铁侠图案毛巾大摇大摆地放在正中间,正如他本人毫不客气地赖在林瑞身边一样,林瑞伸手把程思远的毛巾往里边推了推,然后挂上了自己的毛巾。
他走回去,看见自己床上打着呼噜的程思远,从少年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很刻意,而林瑞知道这个小孩儿真正睡着后呼噜打得远没有这样文静,于是他说道:“你别装睡,回客房去。”
程思远置若罔闻,继续打呼噜。
林瑞拎起少年的爪子,少年的手很大,很热,骨节分明,摸上去甚至有点shishi的,由于常年运动的缘故手上有一些薄薄的茧。林瑞没有犹豫,捏着他大拇指和食指内侧的交界处狠狠摁了下去,只听程思远嗷的一声惨叫,一下子蹦跶起来,扑腾起来捂着手,抱着林瑞的抱枕大声喊疼。
“疼死了!林瑞,你至于吗你!你这恶毒的男人!”程思远瞪着大眼睛,用长腿踹他,林瑞往后一躲,他踢了个空,“咱俩干都干了,你还装什么矜持不让我和你一起睡,啊我日,忒疼了!老子右手断了以后怎么手yIn!”
林瑞冷静地说:“我没给我你机会吗?是谁一和我睡觉就硬的不行,干了三次也无法消火?是谁睡着后就抢我的被子,害我凌晨一点半被冻醒?又是谁呼噜打得震天响,我睡着后竟然生生被你吵醒。”
程思远梗着脖子,不安地动了动,把被子又抱的紧了一点儿,一对狗狗眼又大又无辜,活像一只惹主人生气的哈士奇。林瑞看见他这样觉得好笑,却又想着不能太宠着他了,于是抿着嘴冷硬地命令:“所以,回去。”
“不回去!”
“你真不听我话?”林瑞冷着脸。
“我不!我是你老公!你得听我的才对。”程思远说完就后悔了。
“程思远,你别逼我让你滚出去。”
空气中沉默了一下,“可是我见不到你就会想你,不断不断地想,我会很痛苦。我闭上眼睛脑海里是你的脸,睁开眼身边却是空空的。白擒说,我这是害了相思了。”程思远坦诚的惊人,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没羞没躁又rou麻的话脱口而出,就算一起在大街上走,他也很有可能一边掏耳屎,一边把话说的理所当然。
黑暗中,林瑞感觉程思远的眼睛又黑又亮,像天光乍破的启明星,林瑞呆了一呆,忽的程思远抬起脚对着他的腿轻轻一勾,林瑞未设防备,一个不稳向床上倒去。程思远倒是早有准备,一把抱住了林瑞。
“林瑞哥哥,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我想,Cao你。”
林瑞微微愠怒:“你想让我明天一天都犯困吗?”他感到自己的睡衣下襟被撩起,程思远两只手伸进去,分别掐着他的两点往上拉,他不得不挺起胸,腰也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糟糕,他也有点想做了
林瑞按捺住欲望,从他怀里挣脱,越过程思远去拿放在他身后的枕头,朝卧室门外走去。程思远也跳下床,紧步跟随,木质地板是冰凉的,发出一串“嗒嗒”响。林瑞走进客房,少年也想跟进去,没想到男人看了他一眼,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程思远观察了一下,发现门是锁住的。
“这个场景是不是有点儿似曾相识?”程思远摸摸脑袋。
他看着林瑞进去后,转身去阳台——并不是放弃,他程思远从小到大就不知道放弃这个字怎么写。少年赤着双脚打开阳台的门,在最中间他送给林瑞的芦荟盆栽上挖了一会儿,找出了一把钥匙。
哼!你程哥有了被关出门的前车之鉴,怎么能再掉坑里呢?
于是就在林瑞快要睡着的时候,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拱进了他的怀里,在时钟指向十二点之前,程思远张开嘴,笨拙地吻住了林瑞的嘴唇,少年心满意足地和林瑞彼此交换了晚安吻,蹭在男人怀里睡着了。
程思远低头,抖了抖雨伞,两片黄色的枫香树叶从上面飘下来,他瞅了一眼,发现伞面尽shi,原本的米白色深了一个度。这几日台风过境,整座城市都未能幸免于难,虽然积水不深但足矣shi鞋。
校队暑假也有集训,早上他去学校,做了100个俯卧撑,快跑慢跑加起来跑了十二公里,拉伸又做了三十分钟,刚想痛痛快快和朋友们打个篮球,细细密密的雨就下起来了,有几个队员不肯冒雨,他就只能憋屈地撤了。而坏学生是没有暑假补习、写作业观念的,他一路游荡到白擒那儿。白擒这个学霸正认认真真和外教用纯英语对话,他在旁边啥也听不懂,看着一愣一愣的。
他只好在旁边打游戏,打完游戏又给林瑞发sao扰短信,等了半天对方也没有回。终于熬到了晚上,程思远蹭了一顿周迟野做的饭,边啃着猪排边欠揍地说什么完全没有他家林瑞做的好吃。周迟野也不生气,只是笑,白擒在旁边拧他的耳朵,程思远怎么求饶都不肯松开,最后还是周迟野淡淡说了一句“再闹就别在桌上吃”少年才立即停手。
程思远歪着脑袋:“啥意思啊?不在桌上吃难道在桌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