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亲的名号,又何必在涂硕离京之际?如今忠顺王可还被圣上冷着呢,内务府交给了世子,可同时,也指了乐福王来,协同统领此事。以往,内务府可没有两个王府同掌的情况,这一举动,除了显示圣上越来越有疑人之态外,也不得不让人深思是否忠顺王府在圣上心中已经有些失宠?
于情于理,这个时候忠顺王府办花会,在林铭玉看来,就是可疑呐。加之,从林大那里得来的消息,消失半个月的苏福如突然出现在京都,今儿午时又从他如今容身的酒楼出城。两下里联系,不由得林铭玉不多想。
下了学,林铭玉、苏不沾护送着乐福王世子涂砚出了宫门,走到前大街上,苏不沾叫停了马,对两人拱手道:“世子,铭玉,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林铭玉与涂砚对视了一眼,心中皆有了然,自世子重回宫中读书之日起,每日一出宫门,苏不沾便在此处先一步告辞,一日两日如此,三日四日如此,便是涂砚这样老成的人,也忍不住有些好奇了。
“可是苏大人有事?”原来每日这个时辰,苏不沾都是能在外玩耍多久就呆多久,最怕拘束在府里没地儿放肆的。涂砚忍不住为他担忧:“还是苏监正如今管束你严厉了?听说监正正在定历书,我前些时日看天象星图之书,有许多疑惑未明,正要请教。不如我与你一道,正好去府上找苏监正请教请教?”
“正是。我与世子想的一样,正想请教苏监正。”这原是与涂砚商量好的,林铭玉帮着说。
苏不沾神色一僵,脸上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忙道:“不用不用,唉,你们放心好了。我爹没事,我叔也没管着我,我是有点儿私事要自己处理。唉唉,你们不必问我什么私事,此事只有我自己能处理得了,呵呵,你们放心吧。”
说着他脸上露出一丝柔色,不由得傻笑了两声,转而有蹙起眉。
林、涂二人见他着实不像是家中有事,惹了麻烦,却有着实担着心事,都在肚里一思量。再见他形色,心中有所了悟。
不是为家所累,那便是为情所伤了。这事旁人真还帮不上忙,不添乱就成了。莫怪不沾不愿意让他们知道,想来他心中自有打算。他们做朋友的,在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便罢了。
因道:“既是如此,你便去罢。往后有事说一声,也不必陪着我走这老长一段路,速去速去。”
苏不沾嘿嘿笑道:“倒也不是白走,顺路顺路。那我走了,世子告辞。铭玉帮我送着世子回府,回头请你喝太白楼上好的梨花白。我走了!”说着拱拱手,手中马鞭一甩,在空气中发出响亮的“啪”声,马蹄一扬,哒哒地跑走了。
林铭玉与涂砚同时一笑,望着苏不沾去的方向。这个方向,仿佛是通往京都六部官衙之处……
送完了涂砚,林铭玉想了想,干脆拔转马头,往涂凌光一处私宅去了。
到了地界,门房见了他忙迎上来牵了马,见林铭玉往里边走,便笑道:“公子来得真巧,前头主子方进了屋子,后脚公子就到了。若知公子来,主子定然欢喜,公子快快请。”
这宅子里门房管事男仆小厮,都是涂凌光亲信之人,因而对林铭玉也是格外的熟稔。
林铭玉原没料到涂凌光也在此处,只是今儿见苏不沾为情所喜的模样,突然想念起涂凌光,便来两个人时常见面的私宅里呆一呆罢了。心下生出欢喜,步子也迈得快了。
一路见者的人纷纷停下来行礼,林铭玉笑着奔到正房。穿过穿堂,再过一道六扇花鸟如意屏风,往暖阁里一望,只见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侧卧在榻上,一头墨色长发披散在榻上,穿着寻常的白绫袍子,底下穿着雪色绫裤,赤脚一曲一折地踩在榻上。榻上铺着绣着金银二色花纹的毛毯,屋内兽角炉内焚着清淡暖香,四角放着火盆,铺面的热气激出他一头一脸的细汗。
他却浑然不觉得热,整副心神都牵挂在那阖目深睡的俊挺男子身上。
林铭玉觉得心里特别的安定。他轻轻走过去,站在涂凌光面前,低下头仔细地看着他。用眼神描幕他英气的长眉,黑长的睫毛,英挺的鼻子,方要往轮廓完美的嘴唇瞧去,那美好的两瓣唇已然开启,露出一个微笑的弧度,优雅的嗓音仿若在耳边响起:“瞧着还中意么?铭玉。”
林铭玉闻声望过去,涂凌光眼神湛湛,含笑看着他,然后长臂一伸把他拉在怀里:“你瞧得我心都酥了,爷可中意你得很。”
一面说着一面低低地笑起来,这笑声渐渐接近,又消失在相贴地两处温暖中。
shi濡的声音渐渐响起来。
林铭玉靠在涂凌光怀里,摸到他头发微shi,奇道:“怎的这个时辰沐浴?”
涂凌光把玩着他的手指,挨在他耳边说道:“今儿好好的,老爷子宣我去校场跑了一趟马。不知怎的,竟是懒得回府,便中途来了这里,换了衣裳。想来,是料到你今日要来,心有灵犀了。”
林铭玉听了笑起来,这事着实是巧。
两个人静静抱了一会儿,涂凌光的手慢慢地来回顺着他的背脊,他全身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