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给你份天下独一无二的小鱼干吧,”
踏雪此时真是有苦难言。仗着灵力充沛,可以凝成实体,平时没事不需要不出来晃悠,收在乾坤袋里便是。不过这人间的食物它却碰不得。鬼知道他已经多少年没有闻过这么香的rou味了,不是小鱼干也可以啊。
突然一阵犬吠由远及近,只见一条金色的大犬冲上楼梯,绕着君劢打转。
“金子打住,给你给你。”
踏雪翻了金子几个白眼,又对白子钦喵喵叫了几声,白子钦点头放他去了。早就让它也找具猫身,偷懒不愿,结果被人间的美食折服了。
神魂稳定的差不多,是时候该启程了。君劢建议往东南去泰平府,离泽兴县最近一处出现失魂症的地方,勋城温家。
泰平府这几年收来的鬼魂比往年少了一成,实为可疑,本来也是白子钦计划要去的地方,失魂症说不定有联系。二人一拍即合,随即上路。
出了城往东南走,正是小苍山,听酒楼的伙计说这小苍山一到晚上就有咯吱咯吱的鬼叫,十分吓人。他们决定顺路去看看。由于狗能一看见邪祟便吠个不停的原因,君劢没让金子跟着,而是交给了三力。
鬼棺下葬鬼话连篇
出了城,二人遇着零零散散几个人,腰缠白布,看着像是帮着出殡的人,神色慌张,边跑边回头看,生怕后面有什么东西追上他们。白子钦和君劢下了马车,拦住一人问他怎么回事。
“这位大哥你别慌,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看了白子钦一眼,似是被白子钦的周身气质说服,结结巴巴说道:“崔家公子的鬼魂回来寻仇了……”
原来七日前,崔家公子崔乡筠突然暴病去世。今日下葬时,都到了墓坑旁,椁已经下去了,但是崔公子的棺却怎么推也推不动,随行的道士也没有办法。
“那些道士屁用没有,只知道骗钱。我上有老下有小,早知道就不来挣这索命钱了。”
“听你所言,应该不是厉鬼作祟,怕是崔公子还有什么执念未了,你们不必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道长、公子,小苍山这一带,一到晚上就有奇怪的声音,两位还是注意点好。”
“多谢大哥提醒。”与那大哥告别,二人循着送葬的路线走去。
送葬的人已经散的差不多,只有一些穿着丧服抽抽搭搭的家仆家婢,还有一跌坐在漆黑的棺木旁老妇人,一个梳着妇人髻的女子在她背后扶着。棺木旁还跪着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公子,是崔公子的鬼魂。他很努力地对着老人说话,但是老人听不见。
白子钦给君劢开了天眼,让他也能看到鬼魂。
他招来崔公子,崔公子泣道:“求道长不要收我,我还在等一个人,他就快到了。”
君劢不知他说了什么,疑惑地看向白子钦,白子钦便与他复述。
“你先说吧,怎么回事?”
崔乡筠有一好友名为李庾,他们一起上过太学,毕生知己。他身死之日已经给李庾托梦,说明他何时死何时葬,等李庾来看最后一眼。
“颍江府距离这里有十日路程,李庾不知道能不能赶上。”
“庾兄至诚之人,今日一定会来。”
白子钦和君劢听了都有所触动。这样的生死之交,感同身受。
“你的母亲和姐姐……”
“该说的我也给他们托过梦了,现在他们看不见我的。”
“我帮你。”
老妇人应是哭累了,上气不接下气,硬撑着。
“母亲,弟弟也不想看您这样的,咱们还是身体要紧。”那背后的女子难掩悲痛地说道。
白子钦走上前去,向三位各自行礼。
“老夫人,夫人,崔公子。”
“我儿,我儿在哪?”
“我现在给二位开天眼的符篆,不过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崔公子尚是新鬼,能力不足,你们虽能看到,却不能与之交流。”
崔公子向白子钦拱手:“多谢道长。”
这边,君劢让崔家众仆役再去找些人来继续帮忙。
不多时,只见一青年着朋友之服,跌跌撞撞奔来,一见棺材便撕心裂肺地号哭起来。
“乡筠!死生异路,从此永辞。”他抱住黑木棺材恸哭流涕,众人听了,无不潸然。李庾想推开棺盖,但那是已经封好的,除非撬开,凭他这样的读书人徒手只是无能为力。
白子钦止住他道:“李公子,生死有命,还望节哀。崔公子等你很久了,我能让你见他最后一面。”
李庾这才止住了哭泣,“真的吗?”
白子钦给他也开了眼,将之前对崔乡筠家人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崔乡筠心愿已了,自动进了拘魂袋。
解决完此事,白子钦和君劢都有几分心情低落。白子钦想到上辈子,他得知韩廷敬战死,已经是两个月后,随军回城的尸骨了。
还好如今,能够重新相见相识。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