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的几十桌客人零零散散的只剩下七八个帮忙打扫的老姆孩子。肖云三看柯以湛完全丢了魂儿似的,赶快自己安排给来帮佣的,鼓乐队的、后厨的人结账。
李兰钗抱着哇哇大哭的小山,来回在室内转圈走着,莺儿和叶儿也围着跟着带孩子,急的脸红却怎么也哄不好:“哦,乖宝宝不怕不怕啊?”
柯以湛一身新郎红色喜袍呆呆坐在圆桌旁,他脚下跪着哭的两只眼睛睁不开的采云,而李阿姆已经晕过去突发旧疾被人抬到村里老郎中家里治病去了。
“沙……”柯以湛捏着杯子,坐在那里全身冰凉,他看了眼袖子,衣服的针脚细细密密,绣纹也是极为大气华丽且不俗的松竹,都是他的男妻一针一线为他做的。
他知道江竹鸳有多在意自己,多在意正室妾室之间的名分差距,可小鱼一出事,江竹鸳就能把他们二人的孩子,把他,把整个家一抛,什么都不说的去找小鱼。
今天是他们的成婚的大日子,小鱼丢了他也很担心着急,他柯以湛从来就不是个小心眼儿的,难道就不能和他说一声,他们一起去找?
现在从头想想,一开始江竹鸳就是受王府官奴身份的挟持为了救小鱼免于成为北郡王世子的预备通房才答应做他的小君。后来,自己救了他,他也是……也是看自己是个无可选择的选择,才跟着自己?有了孩子呢?为了报答自己??
江竹鸳真的……真的对他有感情吗?
恰巧,肖云三安排好外头的人后,进屋就看柯以湛像魔怔了一样:“柯老弟……”
柯以湛坐着就觉得透心寒凉,喃喃的像是自言自语:“一定有……一定有的……现在不是像个娘们儿叽叽歪歪的时候不是时候!!!”
李兰钗心里叹息,抱着小山走至肖云三身边:“柯爷,鸳鸳与小鱼是亲兄弟,又是一起吃过苦长大的,那小鱼就像是小山似的被鸳鸳带大的,亲生骨rou没什么分别,小鱼又是个懂事的,不怪鸳鸳急,我和云三儿都安排了好些人去找,你且安心在家等消息,这一大家子,还有你家的花圃生意也离不开你呀。”
柯以湛蹭地站起来:“不行,我要去找他!!!”
肖云三把哇哇大哭孩子抱了来,黑着脸往柯以湛怀里一塞,怒斥:“你们夫夫说走就走,家呢?孩子呢?都不要了?!做事儿可不能这样!柯老弟,你也做了许久的生意吃了不少苦了,一个在外头一个再跑,还怎么过日子啊?啊?”
“哇哇哇哇……呜呜呜……”宝宝哭到哽住的nai声,一对墨绿色的无辜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柯以湛,依赖的抱住柯以湛的脖子不撒手,总算不使劲哭了。
柯以湛鼻子一酸,他知道肖云三说的没错,郁火烧的他心肝脾肺疼,他就是怕自己不出去找江竹鸳,就这么呆着,守着,会胡思乱想。
可他就算去了又能怎么样?
他只会一点散打和跆拳道,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唯一的金手指开就是这个灵土,也不能万里追踪,他去了只能添乱,就像上次进山打猎那样,要不是命大,可能就被巨蛇给吃了,让江竹鸳怀着遗腹子,过着寡居的苦日子。
柯以湛把一口苦水艰难的咽下去,抱住自己的儿子哄着:“哦哦……好了好了儿子不哭啊?阿姆就快回来了,爹在啊?不哭不哭……肖大哥,我知道了,今天有劳你和嫂哥儿了,今夜太晚了,嫂哥儿怀着身孕不适宜颠簸,采云,你起来,不甘你的事儿,不怪你,快去收拾厢房。”
采云哭的脸通红,擦着泪出去了:“是,爷。”
肖云三和李兰钗面面相觑,他们都看到柯以湛凤眼赤红的,心里都不是滋味,暗叹江竹鸳做事太莽撞,再怎么急,也要安顿好丈夫和孩子,或是与丈夫一起去找。
就在柯以湛如坐针毡的带孩子,看家之时。
江竹鸳骑着马,一路飞奔向甜水镇集市。
夜里都是人牙子做买卖的时候,他想小鱼必定是被拐子拐到那处,因为临近的村落并没有人敢来富庶村落抢夺小哥儿孩童的励。
“你们可有人瞧见有爷们抱着小孩儿路过的,那小孩儿生的一对棕色大眼,卷卷头发的,你们若是知道一定要告诉我,他是我弟弟,若是能找回来,或是小心准确,我必定重金酬谢。”江竹鸳急的眼圈红,抓着人牙姆姆的头目说道。
那人牙子鼻子一哼:“今儿还没开张呢,开了张再说,你说的是西域的货色,西那国那边儿的都是低廉价儿,得半个月后才能到货,你弟弟那种更是卖不出去。”
江竹鸳气的压根痒痒:“我弟弟是良民自然是不能随意发卖!”
着急上火,大半夜在镇子里团团转,直到半夜碰上了冯捕头。
冯捕头见江竹鸳风风火火的骑着马在甜水镇上团团转,还以为是不法分子:“柯家夫郎啊,你怎地这大半夜的乱转呢?快些家去或是找个客栈住吧。”
江竹鸳下马把事情原委告知冯捕头,冯捕头一脸惊愕:“还有这样骇人听闻的事儿,孩子在你们眼皮儿低下就能?!”
冯捕头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