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在一起,也是可以的。
没有人会阻拦他,没有人能劝诫他,心中生出萌芽,便多了几分柔情,rou体相缠眉眼相对,险些止不住情绪的外泄。
仅存的理智与疯狂的爱意苦苦挣扎,终究还愿再搏一次,想同皇甫玄在一起。
偏生在此时,门前又多了一坛红艳艳的海棠花,苏风溪用剑气碎了干净,最底却露出了一卷信来。很多年后,苏风溪都会想,倘若那一日他没有打开这封信,未来境遇,会不会有所不同。但他又想,那幕后之人无论如何,都会叫他得知真相,这封信看不见,便会有下一封信,信看不见,便会亲自告知他一切。
那时的苏风溪弯腰捡起了这卷信,借着晨起的日光,看清了上面的字。
——汝非苏家子,欲知真相,寻南三直。
倘若这封信所言非虚,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便成了一个笑话。南三直此刻正在冰原,他便借由送大氅的理由,亲自前去问他。
南三直生了一团浓烈的火,二人喝了一顿烈酒,苏风溪便借由酒劲问道:“南三直,你我兄弟多年,你可知我的身世?”
“兄弟?”南三直砸了酒坛,脸上的伤痕在烛火映衬下,更显狰狞,“苏风溪,我从未当你是兄弟过。”
苏风溪在火光中,不切时宜地想到了多年前,南三直手中提剑,拦住了他。他以为南三直是要同他决斗,却听到了一句直截了当的告白:“苏风溪,和我在一起。”
苏风溪自然是拒绝了,非但拒绝,还拔出了腰间的剑,二人斗了起来,南三直脸上的伤,便是那时候留下的。苏风溪叫他去寻药去治,南三直却不愿,只说留着这道疤也好,提醒自己一些事,至于什么事,南三直不愿说,苏风溪也不会问。
回忆到此中止,苏风溪有些愧疚,他正欲开口,却被南三直出口打断。
南三直开了一瓶新酒,“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又用衣袖抹了抹嘴:“你想听?”
“自然是想的。”
“你听了便会后悔。”
“有何后悔?”
“你执着这个真相,不过是为了同教主在一起,但你知晓了真相,便决计不会同他在一起了。苏风溪,我喜欢你,不想看见你难过。”
苏风溪攥紧了手心,犹豫了一瞬,还是答道:“告诉我吧。”
“很多年前,有个江湖女子,行事不拘一格,得了个‘女霸王’的名头。有一日,她看中了一个书生,就把那书生掳了回去,当了压寨相公。
“不想新婚之夜,压寨相公告知她,他乃习武之人,家中还有其他姬妾,那姬妾还是个男人。女霸王一边哭一边打相公,却还是舍不得相公,两人完了婚。”
苏风溪听得有些耳熟,隐隐有些预感,便开口道:“后来呢。”
“后来江湖女子和他相公一起回了相公的地盘,看见了那姬妾,哦不,应该叫男宠。那男宠长得好极了,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江湖女子是个大老粗,什么都不懂,很羡慕这种读书人,便总凑在了男宠身边,多作学习,男宠几乎成了江湖女子的师父。”
“女子的相公呢?”
“忙着练功,忙着处理各种事,露面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
“男宠和那女子有一日喝醉了,就睡在了一起,没过多久,那女子便怀了孕,你猜,孩子是谁的?”
苏风溪闭上了眼,却避不开白明玄与皇甫玄的脸,他涩然道:“后来呢?”
“你猜到了。”南三直用的是笃定的语气。
“后来呢?”苏风溪轻轻地问。
“后来啊,武林正道压境,皇甫玄功力久久不能提升,他需要炉鼎练功,就只能同白明玄在一起。
“皇甫玄心存愧疚,却不知晓孟昀恨极了他。就在此时此刻,孟昀才知晓,白明玄从来都没有爱过她,他喜欢的人,是她的相公。
“孟昀不想要怀中的孩子,但她快到临盆了,便做了生下孩子就送人的打算。她出嫁前,有一位师兄,姓苏,早早暗中谋划好,将孩子送给他师兄。”
苏风溪心中尚带一丝侥幸,挣扎问道:“我入了苏家,庆儿又是哪家的孩子?”
“苏家的啊,”南三直灌了一大口酒,话语有些飘忽,“苏夫人的预产期和孟昀的差不多,孩子连夜换了过去,你许是白明玄的孩子,也许是皇甫玄的孩子,而皇甫庆,是江南苏家的孩子。”
南三直说完了这句话,久久未得到回应,他放下手中的酒,转身去看,便见两行血泪自苏风溪的脸颊滚落。
苏风溪的表情却是木然的。
南三直抿直了唇:“这些事,也是我师父告知我的,不一定作数的。”
“你师父又是谁?”
“白明玄,他说过,如果有一天他死了,你向我问当年的真相,便让我告诉你这个故事。他那时又补了一句,叫你只当个故事听便是,不必当真的。”
不必当真,如何不必当真?
苏父的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