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总找我去听曲儿,我从来没兴致,总觉得美人皮相大同小异,或纯真秀丽,或烟视媚行,并不能让我心动,是以我总以正人君子自居,
直至了解你之后,与你越走越近,我才发觉,男人遇见真正喜欢的人,便浑忘了什么是君子之风,在她面前只想化身虎狼,将她拆吃入腹!”
原本她只是同他玩笑几句,如今听他这么说,不觉瑟瑟发抖,她原先生活的那个年代,没结婚的情侣可以同住在一起,你情我愿再正常不过,可如今这是古代啊!拉个小手亲个小嘴儿已经是有伤风化,都得背着旁人,更遑论其他,惊吓的容悦忙提醒道:
“可是我们还没成亲呀!不可太过亲密。”
他当然明白,也没打算强她,“所以我一直都在忍着,每次都是浅尝辄止,不敢与你太过亲热,生怕不好收场。”
机智的容悦不觉在思索这话的隐藏含义,“所以我应该离你远一些?以免扰了你的清心?”
说话间她还默默的往后退着,却被他一把揽住后背,不许她再远离,望向她的眸子里闪着难以掩饰的情愫,
“于我而言你就是蛊毒,明知靠近会惹得自个儿难捱,还是情不自禁的想要接近你,纵只是一个吻,过后会燃起心火,我也甘之如饴!容悦,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滴溜溜的转了转眼珠,容悦羞赧一笑,“那你去求皇阿玛,将婚期提前些呗!”
这事儿他还真的考虑过,“我听皇上那意思,暂且定在冬月,还有三个月,可冬月很有可能飘雪,即便无雪那风也是寒凉刺骨,大婚礼仪甚多,到时你也跟着挨冻可不好,九月又太赶,已然来不及,我寻思着十月再好不过,深秋的天倒也还算暖和,你觉着如何?”
她能有什么意见啊!容悦低眸羞笑,“我不懂这些,你与皇阿玛商议即可。”
为着能尽早成亲,他便打算回去就跟他阿玛商议,尽量说服皇帝将婚期提前,如此容悦成婚当日不必受罪,他也可早早的与之相守相伴。
两人就这般牵着手在河畔逛了许久,走累了又坐下来歇着,她就这么依在他肩头,看着河水潺潺而流,偶有落叶飘入水中,随波旋动,看着看着,她竟生了困意,渐渐不再接话,困顿睡去。
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他便知她已然睡着,纵然今日暖阳高照,可这毕竟是河边,拂过水面再吹来的风自带一丝寒气,担心她着凉,殷德本想唤醒她,可又想着她这么困,他若将人唤醒她肯定不悦,便单手将马褂的扣子解开,再褪去另外一只袖子,自背后绕过去,搭于她身上,挡住周围的风。
尚未熟睡的容悦感受到他小心翼翼生怕吵醒她的动作,闭着眸子还不自觉的弯起了唇角,心满意足的在他怀里蹭了蹭,小憩片刻。
抬起掌心温柔的抚了抚这颗不安分的小脑袋,殷德只觉这一刻的恬静如此温馨,美好得让人眷恋,事实证明,这的确是刻骨铭心的一段记忆,后来在他人生最困苦的那段日子里,这些曾经的美好画面都将成为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此乃后话,暂且不表,这时候的朝局尚属平稳,两人之间并无顾虑,只一心期盼着即将到来的大婚。
修整一日之后,次日便是围猎之期,年事已高的乾隆帝仍旧神采奕奕,奈何今年的他已然七十八,无法再亲身上马,只能看着众臣和宗亲一展风采。
此次同行木兰围场的严飞大开眼界,瞧这草原广袤,山林映翠的壮观景致,严飞那颗狂狼的心蠢蠢欲动,奈何他只会骑马,并不会射猎,看着旁人在马背上奔驰射箭猎得猎物时那意气风发的模样,严飞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可他又不好意思跟人说他不会,生怕旁人耻笑,他这老脸挂不住!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丰绅殷德居然会主动过来,什么也没问,只拿出弓箭给他做示范,讲解要点,严飞立马跟着学,心下十分感激,头回打猎的他手法生疏总瞄不准,浪费多支箭之后总算打中一支兔子,也算没白来。
虽说丰绅殷德不会笑话他,但也觉得好奇,“安南多山林,国人亦好骑射,怎的三王子似乎并不擅长,难不成是有什么隐情?”
他一现代人,开车就成,哪里懂骑马,更遑论射猎,不过他现在的身份是安南三王子,在旁人看来,他应该是会这些的,面对丰绅殷德的疑惑,他总该给个解释,眸光一转,他下得马来,哀叹自己命苦,
“我父皇未登基之前便有诸多妻妾,那些个女人勾心斗角,我便成了牺牲品,儿时曾被人谋害,命大躲过一劫,但胳膊受了重伤,无法使力,提不得重物,拿不得刀枪剑戟,父皇也就没让我习武,以致于如今开弓都难,让额驸见笑了。”
“原是如此,”勾起了旁人的伤心事,丰绅殷德倒有些过意不去,未免他自卑,好言安抚道:
“实则文武并重,不能习武还可研习书画,照样能将日子过得Jing彩。”
这额驸终于没再将他当敌人,还肯不计前嫌的与他畅谈,几日相处下来,严飞倒觉他为人不错,谦逊知礼,真不像是和珅养出来的儿子,值得小悦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