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职位总不会太空闲,羽裳一个人默默地待在屋里,也享受了一回奢侈的贵人生活,让人把午饭也送到了屋里。
因为没有活动,羽裳几乎感觉不到饿,再怎么可口的饭菜也咽不下去,管家上来收了饭食,还是出声道:“如果夫人觉得无聊,可以看看这些,”他指了指高脚桌下面堆放的几个盒子,“这些都是先生为您收集的礼物,不妨用这些打发时间。”
“是”羽裳看着那些盒子应了一声,“谢谢。”
那些盒子有大有小,羽裳挑了最上面一个小盒子,小心地打开了盖子。
盒子里的是一把扇子,只是两边外侧的扇骨要更长一些,羽裳一眼便认出来这是什么,他轻轻展开竹骨,一把圆形的风车扇展示在羽裳的面前。
扇面是绢的材质,光滑润美,红色的金鱼落在蓝色的扇面上,放在以往妈妈肯定是要嫌幼稚的,但此时羽裳却是欢喜的很。他将扇子旋转着合上,又旋转着展开,扇面上的金鱼仿佛是会游动一般,摆动着尾巴,最后静止在画面中。
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风车扇,没想到还藏着这么Jing巧的内容,他开开合合玩的不亦乐乎。
“中午怎么吃得那么少?”将军推门而入,只见羽裳坐在地上摆弄着什么小玩意,“怎么把这个翻出来了?”
看着手里的东西,羽裳这才想起来这些东西即便有人说自己可以动,但终究不是主人家说的话,他刚想把东西放回去,手臂便被人拉着拽了起来,“对不起”羽裳想着把东西放回去,抓着他手臂的人却完全没有把心思放在那东西上面。
“走,带你参观看看。”
屋子里面佣人不多,让羽裳没有那么尴尬,虽然是说“参观看看”,但将军显然是有某个目的地的。
不长的走廊尽头有个窄窄的楼梯,虽然不知道上去是哪,羽裳还是在对方的示意下提起衣摆往上走。
上楼梯的时候羽裳想过很多种可能,甚至连特殊癖好的小房间都想过,但眼睛看到的时候,还是出乎他的“意料”,这间小阁楼——其实是间空中花房。
遮盖顶被放了下来,玻璃也是特殊玻璃,不会让屋子里面觉得过分的炎热,各种叫得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认识的、不认识的植物,参差不齐层层落落地摆放在一起,倒是生出一些Yin凉之感。
顺着玻璃墙面往前,这栋楼虽然不高,但胜在视野宽广,也看得出些许的城市之貌,羽裳双手都撑在了玻璃上,他从没有见过京平津以外的风景,更没有见过这么多高楼,突然他又瑟缩了,只抓着玻璃前的栏杆,眼神却依然看着外面。
“看什么呢?”将军一手撑着栏杆,一手搂住了羽裳的侧腰。
熟悉的体温靠近过来,羽裳渐渐放松了肩膀,他摇摇头,“我就,我就随便看看”
将军伸手在玻璃上一指,羽裳不明所以地顺着方向看了过去,一排斜檐的屋子融在现代的楼房里,却又找不出一丝的违和感。
“那里,”将军凑着羽裳的耳边,“那就是京平津。”?
京平津——日光下的京平津显得朴素了不少,没有红灯笼,没有花影斑驳遮挡羞耻的华服,京平津朴素的几乎让人认不出他的妖娆奢侈。羽裳直直地盯着看,然而他始终认不出哪一栋素颜的楼才是九居馆。
脚步声由远及近,接着花房侧门被推开,“先生。”
甜点花茶被放在了沙发前的矮几上,将军环在羽裳腰上的手轻微的使力:“过去坐着吧。”
管家在布置着点心,花茶顺着倾倒的弧度落入做工Jing巧雅致的茶杯中,羽裳一抬眼,目光刚好落在管家的脖子上,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痕迹,羽裳这才反应过来,这人哪是什么管家?
“怎么了?”
直到将军出了声,羽裳才慌慌张张地收回目光,他捏着手里的扇子,扇骨都被抓出了汗。
“一直盯着别人看可不礼貌。”风车扇被从手中抽了出来,羽裳想解释,紧接着被一块糕点堵住了嘴巴,“你都看到了。”
他咬着糕点,浅浅地点了点头。
脖子上的那一道印记,是代表娈童的项圈留下的痕迹——这是作为游子时常会在馆里看到的东西。
“他确实是我的娈童。”被咬断的酥饼的皮屑落在羽裳的衣服上,将军捡了起来,掸了掸他的衣服,“应该说,曾经是。”?
对于“娈童”这个词语,也不知道是从哪个纨绔口中兴起的,与其说是“娈童”,其实更像是“通房丫头”,但是命运也各不相同,对于这些毫无脸面的荤话,将军总是不欢喜的。
“他是小时候被买回来的,那个时候跟我一般大。小的时候我当他是玩伴,大了之后”
“你还是玩他?”羽裳这话接的冒犯,将军听了也都楞了一下,羽裳自己更是后悔莫及,这张嘴可真不会说话。
然而接着将军却是笑了,他捏住了羽裳的脸:“胡说。”羽裳本质里就不是个会说好话的,今天他这么安分,反倒是让人有些不习惯,现在口齿又伶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