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蒋白刚一回到自己家,屋里的蒋祈便闻风而来。
原本一家子都是住在祖屋的,但蒋祈生性风流,每每早出晚归,蒋白就是那个被家里人督促着出来找哥哥的,久了蒋白也生厌,蒋祈也是个成年人,难道还会丢了不成?于是把自己的屋子贡献出来,让蒋祈自个在外边闹。
再后来蒋白也自己出来住了,蒋祈只能把位置给弟弟腾出来,然而蒋白家的钥匙,蒋祈还是跟主人似得揣自己兜里,蒋白是怎么也摆脱不了蒋祈了。
就像现在这样,把这个明明属于蒋白的屋子住成了自己的所有物,怄气。
“你弄完了?”
蒋白坐在了沙发上,“完了。”他看了一眼蒋祈,“人送你自己那了。”
蒋祈点头,接着又问:“那你看见羽夕了吗?”
“远远地看见了一眼,人挺好的,跟平时一样。”蒋白笑了一声,“怎么,还惦记着锅里的?”
蒋祈却没有接茬,只是又问:“挺好的?不难过不生气?”
蒋白这才听出了什么味儿来,他瞥了蒋祈一眼,“还真是挺好的,不难过,也不生气。”
蒋祈坐在那盯着桌上的水果,“我以为他会难过生气。”
“那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花魁啊”蒋白说了一句风凉话,拿着水杯去厨房接水去了。
但其实不是蒋祈不够了解花魁,所有人都不够了解羽夕,在头牌织华被蒋祈赎出去的第二天,羽夕拿着红彤彤的钞票,帮自己赎了身。
这件事当天便传遍了九居馆,这么多年来,妈妈不是没有见过可以帮自己赎身的公子,但像羽夕这样不声不响便腰缠万贯的,妈妈却是第一次见,直到羽夕拿回了自己的“卖身契”,借着烛火烧的一干二净的时候,妈妈才想到,羽夕平时那种高傲又诱人的态度,不是因为他是花魁,而是因为他有底气,有退路。
他不是那种会为了客人要生要死的ji子。
这倒是应了那句老话,ji子无情啊。妈妈心里想到。
羽夕本名姓寇,名字已经不记得了,他倒也无所谓,就此取了个“夕”的同音字,改名为寇锡。
以往的ji子离馆,都不愿意把馆里的东西带走,然而羽夕现在是寇锡,雁过拔毛一般把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了,连一个子儿都不留下,可当真是个土匪。
绪蓝听到消息,第一时间便去找了寇锡,那人正在把自己的东西往车上搬,见绪蓝来了,拿了一根簪子别在他发上,“没什么好给你的,那些我得出去了拿去换钱。”他还是笑着,一点也不为以后的日子发愁的样子,寇锡低下头,“你和蒋白怎么样了?”
“还不是,就是那样。”绪蓝笑着也不多解释,两人互相说了些关心的话,寇锡坐上车,对着他挥挥手,便离开了。
九居馆里一下失去了一位花魁和一位红人儿,妈妈心里心疼的很,但很快妈妈便又想到新的来钱的法子,没有忧愁太久,便又活络了起来,只是馆里的其他公子们,还在对于可以自己走出九居馆而津津乐道。
妈妈在准备新的花魁推选馆里忙的不亦乐乎,而只有绪蓝,没有黎昊和蒋白的光临,绪蓝的屋子门可罗雀。
因为之前的事情,妈妈对绪蓝少了不少耐心,也懒得帮他揽客,幸好他还会唱曲子,有些客人爱听曲,靠着这个,绪蓝倒还没有过的太凄凉拮据。
那日又有贵客上门,还是妈妈亲自去接的,然而此时日头正高,也不像是要白日宣yIn的样子。
因为没有客人,绪蓝总是早早便醒了,看见妈妈领着客人进来,虽然奇怪,也没有多加留意,谁知道这“贵客”竟是来带公子出馆“快活”的。
妈妈听出来其中的门道,这些给客人做买卖的事,妈妈一向是Jing明的很,这些公子被带出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虽然是给了钱的,但若是有常客过来点人,反而是得不偿失。
她想了想,倒不如让那些半红不红的去了,反正平时也接不到客,还不如送出去,白拿钱,物尽其用。
妈妈的脑海里闪过几个名字,她献媚地笑着,心里的算盘打的叮当响,“这几位公子是什么时候要呢?”
客人说是今晚,妈妈又连连应了,着手让人去准备。
这个时间原本还没到开市的时候,几位小公子便已经被叫到妈妈面前,规规矩矩地等着安排。
绪蓝辈分低,此时正跪在最后,旁边则是绪叶,那人万分不情愿地和绪蓝待在一块。
屋里大多都是比绪蓝辈分要大的,若是仔细瞧,便能发觉这几个都是平时并不怎么被客人留意的公子。绪叶偷偷左右看了看,发现有些不对,再听到妈妈说“去伺候外面的贵客”,绪叶心里大概猜到了什么,此时他不敢随便说话,只能默默听着妈妈嘱咐说“要听带领他们的人的话,不能冲撞了客人”,才领着这些公子到后门等着。
公子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低着声音小声说着话,绪叶心里也没个底,别的人他也不大认识,只能拉了拉绪蓝,“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