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夜色已经越来越浓重,袁无咎躺在床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因为他总觉得隔壁房间传来一阵老鼠咬木头的声音。袁无咎翻了个身,有些苦恼地皱着眉头,已经两刻钟了,那边的动静还没有停止的兆头,那两个人就这么饥渴吗?在执行公务的路途上也不忘了颠鸾倒凤,而且还是在白天已经赶了一天路的基础上,他们两个就不觉得累吗?
而且那声音真的很引人遐想啊,袁无咎一向自认为是一个品性高洁的人,绝不会有那种yIn邪的念头,那简直是对自己人格的侮辱,然而此时,他却不由得要去设想隔壁客房正在上演的画面,昏暗的灯光下,布床幔放了下来,然而又没有完全密封起来,七月暑热的天气还要留一点缝隙透透气。
床帐之内两个男人赤裸的rou体正交叠在一起,一具躯体很是洁白,另一个身体更白,然而在蜡烛的光线下却都笼罩上一层淡淡的黄色,白天的时候那两个人一个高贵文雅,一个英武爽直,到了这个时候则将那份端凝沉稳全都卸掉,整张脸都被情欲的表情所填满,紧紧纠缠在一起,剧烈地扭曲蠕动,如同两条正在交尾的蟒蛇。
这幅场景只要一想,就不由得人有些口干舌燥,更何况自己还不仅仅是看到了身体,这两个人都是自己熟悉的,那两张十分有魅力的脸就在袁无咎眼前晃来晃去,显得这幅春宫图格外地真切,慕容钦也就罢了,然而白圭白日里在别人面前总是一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袁无咎真的很难以想象他此时的脸会是怎么样的,可能会格外诱惑吧,这样的画面即使苦修了多年的高僧可能也难以抵挡,更别说自己本来就是一个持入世观点的人,怎么可能不心浮气躁?
袁无咎越想越是懊恼,他抡起拳头就想捶床板,然而马上又将拳头放下了,如果那两个正在意乱情迷之中的人居然万一听到了自己的捶床声,慕容钦或许不会在意,然而白圭那个刁钻的家伙心中就不知会想些什么,那人最是刻薄,一贯是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的。
而且想一想人家是叫床,自己是捶床,这中间的差别可太大了。
这时的另一间客房之中的确就像袁无咎所设想的,正在发生很激烈的性事,画面与他脑海中的差不多。慕容钦和白圭全身赤裸着拥抱在一起,热烈地亲吻着,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床帐内,两人的性器也紧贴在一起,随着身体的搂抱动作而不住摩擦。慕容钦的舌头与白圭的唇舌搅在一起,白圭的舌头很热也很有弹性,每一次接吻的时候,他都要把舌头伸进来,勾住慕容钦的舌头,这种时候的白圭显得非常渴求,不再是白天那清高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紧密黏合在一起的唇舌终于暂时分开,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白圭捧着慕容钦的脸,眼神激荡地望着他,目光中充满了炽热的爱意,仿佛要将慕容钦的形象深深地刻入骨自己的大脑,无论经过多少岁月,这一刻永不磨灭,这样如同岩浆迸发一般的情绪让坚韧的慕容钦都有一种要融化的感觉,白圭平时一向情绪内敛,珍惜的感情只有在性爱时表现得毫无遮掩,因此也就格外有冲击力,让人深深沉迷。
又热吻了一阵,白圭的性器嵌入慕容钦的肠道之中,身体受到这样的刺激,慕容钦不由得就缩紧了下体,用自己的肠道紧紧包裹住白圭的Yinjing,这种情况下摩擦力就更为加大,白圭对于慕容钦的身体已经十分了解,性爱这种事情也并不是蛮干的,有一些粗鲁无知识的人以为只要靠力量和速度就好,认为只要“勇猛”了,对方就一定会感到很享受,事实上这种事情技术因素占比很大,找到对方的敏感点是非常重要的,当然或许更重要的是气氛的营造,而这又涉及到双方的感情。
每一次性事之中,白圭都很注意慕容钦的感受,准确地刺激他的高点,引起慕容钦从肠道到整个身体的一阵痉挛,这一次也不例外,眼看慕容钦已经不由自主地呻yin起来,身上的肌rou也愈发紧绷,白圭的手大力地抚摸着他的胸膛和上臂,发现那绷紧的肌rou块已经在不住颤动,那种颤抖是从肌rou的深层发出来的,仿佛连看不见的神经都在跳动。
慕容钦那本来强健硬朗的身体这时候有一种奇特的软化,就好像铁块融化成铁水,在重新冷却硬化的阶段,虽然软铁的质感仍然十分顽强,然而比之先前毕竟有很大不同。慕容钦的肌rou十分紧张,然而骨骼却是软的,关节与关节之间的连接这时变得异常灵活,比如他的头,就在枕头上不住地摇来晃去,汗水顺着颈部流到粗布面荞麦皮芯的枕上。
框架有些单薄的木床在两个人剧烈的动作之下嘎吱嘎吱直响,如果有人站在床前,甚至还能够看到随着里面两人的翻滚,这张床还微微有一点摇晃,堪称是声形并茂,房间里的声音穿过薄薄的板壁,传到隔壁房间的客人耳中,不仅仅是袁无咎,连右边客房的行商都觉得有些心浮气躁,好在他们因为不了解内情,想法没那么多,过了一阵总算睡着了。
白圭与慕容钦的热情终于全都宣泄了出来,白圭躺在一旁,搂住慕容钦的身体,将嘴唇凑近他的脖颈亲昵地吻着,慕容钦皮肤上的汗水沾shi了他的嘴唇,白圭舔了一下,有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