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看, 惊得车把歪到一边, 差点撞到邵鸿远身上。
邵鸿远眼疾手快支脚停下车,同时扶住她的车把, 才避免了一场交通事故。
顺着祁香贝的眼神,邵鸿远往后看,原来是牛宝栓开着小卡车跟在他们后面。
“牛同志,你也去县城吗?”邵鸿远打招呼。
牛宝栓把车开到他们旁边, 摇开窗户,Yin沉个脸,嘴角翘了几翘, 才说出话,“我是专门追着你们来的,行呀,不愧是上过大学的人,一来就把我准备了半年的规划给破坏了,我能不找你们吗?”
听这话,祁香贝有点心慌,移动脚步靠邵鸿远更近,她可没忘记当年生产队牛宝栓的丰功伟绩,跟表大爷比,遇事他更凶。
邵鸿远伸手把香贝挡在身后,“牛同志昨天晚上没去家里理直气壮地指责我们,肯定也知道我们也不是蓄意为之,毕竟大好饼子在那里,嗅觉好的人都能闻到。再者说,高庄村可以办作坊办工厂,你们也可以,这并不冲突,虽然我不太懂经济,可也知道适当竞争可以促进发展。”
牛宝栓打开车门,一跃而下,“你们太想当然了,说到这儿,你也别叫我牛同志,得叫我牛村长,我代表了小官庄村,真要两个村都做同样的项目,激烈竞争只会加剧各村之间的矛盾,如果造成治理不平稳,最后,项目可能被上面取消,或者拨给村以外的人,我们只会陷入被动。”
“我们本来以为你会跟表大爷协商,共同合作。”祁香贝插嘴道。
牛宝栓呵呵讽刺笑了几声,“合作?要就我跟刘大叔两个人没问题,可涉及到村里的利益,到时候为了谁听命谁都能打臭了,你信不信?”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牛村长追着我们到这僻静的地方,想来不会是要教训我们吧,你这单枪匹马的也打不过我呀,那就是另有所图,你还是亮出来吧,省得咱们在这边绕圈子,我们俩还有事呢。”邵鸿远说。
牛宝栓抱着肩膀,直勾勾看着邵鸿远,他要是个女人,冲着这眼神,祁香贝就该怒起扞卫自己的婚姻了。
没一会儿,牛宝栓绷不住轻笑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邵鸿远,给他点上,自己嘴里也叼上一根,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变了味道。
祁香贝有点傻眼,啥意思?不是来兴师问罪吗?现在这烟抽起来,俩人看上去还挺惬意。
牛宝栓吐了一个烟圈,弹弹烟灰,“邵妹夫,从向南那边论我叫你一声妹夫,我跟刘大叔一样,都希望为村里的村民找点出路,之前我一直组织村里的青壮年去各地做工,给人盖房子修工厂,什么都干过,如今我是代理村长,当然,很快就是正式的,我不能出去了,带的那些弟兄有乐意自己外出干的,大部分不愿意了,老人顾不上,孩子亲不着,还没有媳妇暖炕头,也是难,所以我才想了这么个主意。”
“现在不成了,我不能跟刘大叔争呀,这不让人看笑话嘛,刘大叔说你们还提了另一个项目,花生秧养猪,就这一带,还有比我们村北面更适合的养猪场吗?你俩可都有印象,原来队上养猪可就在我们那边,就是这花生秧,我以前也打过它的主意,可惜没找对路子,还差点毒死两头猪,只能放弃,现在你们提出来,肯定有辙,咱说好了,花生地里分一半,下面的花生豆归刘大叔,上面的秧子可就得归我了。”
听完这话,祁香贝就知道牛宝栓肯定去找过表大爷,也从他那里得到了信息,怪不得二哥让他们对花生秧上心,原来都有分配了,实在忍不住,指着牛宝栓的门面,“你!你们都商量好了,还来找我俩干啥?”
“我得跟着你们,免得这项目一不留神到了别人手里,到时候我啥也没捞着,亏得慌。”牛宝栓理直气壮地说。
邵鸿远都被他逗乐了,这一出戏演的,真有意思,“说实话,花生秧养猪我们只是个提议,它的可Cao作性我们也没有把握,想去科技局找找人,看他们有没有可行性的办法。”
“花生浑身是宝,我向来不相信秧子就一无是处,这个项目肯定有前途,我看好它,所以我得看好你们,你俩是不是今天就是奔这事去的县城,我给你们当司机。”
说完,牛宝栓举着一辆自行车放到车斗里,祁香贝想拦,没想到邵鸿远把另外一辆也放了进去。
“牛村长给咱当司机,多荣幸呀,香贝,上车。”邵鸿远爬上车,把祁香贝拽了上去,“走吧,咱直接去武装部。”
牛宝栓吆喝一声,上车挂挡,一溜烟开往县城。
坐在后面,祁香贝跟邵鸿远对对眼神,同时耸耸肩,在车上颠得荡漾,都能感受到牛宝栓的好心情,明明刚见面的时候一副Yin沉沉的样子,变化不要太快了。
祁香贝在距离广播站比较近的路边下了车,去武装部有邵鸿远就行,她还是按着原来的计划看看茅站长他们。
谢天谢地,门卫师傅还认得她,可也没给放行,只是给里面的石兰英打了电话,来接她进去。
说话间,祁香贝了解到茅站长在三年前已经被调到别的县工作,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