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大,那可就是狼了。”洛瑾想摸摸大峪的小脑袋,可是手上全是红颜色,只能作罢。
“你不信?”大峪拿着画没松手,“三叔带我去见过,是真的。”
“我信。”洛瑾沾了沾墨水,是有些大户人家会养大狗看宅子的,她家以前也养过,只是那狗又大又凶,她从不靠近。“一会儿找了纸,我就给你画。”
一天过去,洛瑾的腿有些麻,站起身子,揉了揉脖子。看天色,应该去做晚饭了。手伸进洗手盆里,半盆水就变成了红色。
宁娘已经在锅里添了水,见洛瑾过来,“今晚爹和二郎不回来了,铺子里事情多,二郎也留在那里补拉下的课业。”
洛瑾嗯了声,蹲在灶前往里添了一把松毛,生了火。
“你身上沾了红色,今晚烧些水,洗洗吧。”宁娘盖上盖帘。
“好。”洛瑾应了声,既然莫恩庭不回来,倒是正好可以洗一洗。
莫大郎晚饭也来了正屋吃的,只是心中的火并未完全散去。想来也是,明明他什么也没做,却被人扣下,还是两个弟弟在外面张罗着救他出来。
吃饭的时候,只有开朗的莫三郎说着话,偶尔大峪会好奇地问上几句。
晚饭后,拾掇完毕,铁锅里的水差不多也温好了。洛瑾将水舀进木桶,提去了西厢屋。
板子上放着宁娘给的衣裳,上面躺着一把小小的木梳。洛瑾解开自己凌乱的发,弯腰低头,浸在水里。
清洗之后总会让人觉得舒爽,黑暗中,洛瑾换上了干净的衣裳。
“洛瑾。”宁娘在外面敲了敲门,她是来上锁的。
“嫂子。”洛瑾披着半shi的头发开了门。
“洗完了?”宁娘问,夜里她实在看不清眼前的姑娘长得什么样,只觉得她的一张脸很小,“把水泼出来就行了,早些睡吧。”
离着年节只有十天了,大石村的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莫大郎和莫三郎上了山,要去拾些柴火回来。
洛瑾收拾完碗筷,准备回西厢屋写对子。
“你的头发挡着脸,不难受吗?”虽然现在洛瑾穿的干净了,可是半张脸总是藏在头发下面,让宁娘不免怀疑这姑娘脸上有伤。
“没事儿的。”洛瑾低声应道。
宁娘没再问,端着盆去了东厢屋,她要拿一些黄豆生豆芽。
半晌的时候,家里来了人。是一个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身后跟着一个姑娘,一身粉色花袄,俏生生的。
“姑!”张月桃对着坐在正间的张婆子叫了声。
张婆子走出屋,见是自己的兄弟带着闺女来了,忙叫洛瑾过来烧水冲茶。说完将人领进了里屋。
“姐,也不知道你前几日病了,没过来看你。”张屠夫坐上炕沿,“还是桃丫头先知道的,说一定得过来看看。”
“别惦记了,已经好了。”张婆子笑着拉起张月桃的手拍了拍,“过了年就十六了吧?”
张月桃点头,“姑,我爹说今日过来,正好帮家里把猪杀了,表哥他们都没在家吗?”
“桃丫头就是懂事,什么事都想着。”张婆子拉着张月桃坐在身边,“大郎和三郎上了山,晌午前就回来了。”
洛瑾端着充好的茶水走了进来,放在矮桌上,再将几个茶杯摆好。
“这是二郎家媳妇儿?”张屠夫问道,“要不是那天碰到王伯,都还不知道这事儿。”
张婆子瞥了眼洛瑾,“大郎他爹不知道从哪里领回来的。”
洛瑾倒好茶准备出去,感受到一道目光,她轻轻抬头,见是那个叫张月桃的姑娘正上下打量着她。
莫家的猪养了一年,身肥体壮,年节前就会宰掉。张屠夫这次来,一来为了看自己的姐姐,二来就是为了杀猪。
洛瑾回到西厢屋,在外间写着对子,想着晌午前应该会写出不少。
写了几副以后,西厢屋的门开了,一个粉色的身影走了进来。洛瑾抬头,正是张月桃。
张月桃看着跪在矮桌前写对子的人,瘦瘦的身子穿着不合体的袄子,头发乱乱的。她心里有些泛酸,莫恩庭才貌双全,是许多女儿家心里爱慕的,张月桃自然也是。
本想着莫恩庭是自己的表哥,又到了婚娶年纪,父母也曾提起过,觉得十有八九会嫁给他。谁曾想这不知从哪里来的女人居然跟了表哥。
“字写得挺好。”张月桃拾起地上的一张对子,“你家以前是卖对子的?”
“不是。”洛瑾停下手,“以前学了些字。”
张月桃心里有些不顺,不明白表哥为什么会要这来路不明的女人?“我是张月桃,莫恩庭是我表哥。他以前也教我写过字。”
“表小姐好。”洛瑾对着张月桃微微欠身点头,行了一礼。
张月桃知道张婆子看洛瑾不顺眼,这个家里洛瑾也没什么地位,心里没打算跟她客气。“你跟二表哥成亲了?”
洛瑾摇头,“没有。”
“你就睡那里?”张月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