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想为张月桃擦身上的茶叶。
张月桃厌恶的一把推开洛瑾,“别碰我!”
响声惊动了屋里说话的张婆子和张屠夫,两人出了正屋。
“我不是故意的。”洛瑾有些无措,低着头道歉。
“我这袄子才做了几天的。”张月桃见屋里的人出来,说的委屈。
张婆子看到这情景,也不管青红皂白,指着洛瑾就数落,“干什么也干不利索,养着你有什么用?”
“这不孩子不懂事嘛。”张屠夫在一旁劝道,“回家洗洗就得了,不是什么大事儿。”
“可是爹。”张月桃开口,柳眉蹙着,“茶水根本洗不净。”
“我赔你,好不好?”洛瑾小声问道,她那里有一块新料子,莫振邦给的。
张月桃看着洛瑾,眼中的轻蔑一闪而过,“是一样的吗?”
“不……不是。”洛瑾的手绞着袄子的边儿,“不过是新的。好吗?”
☆、年猪
张婆子嘴里不停的叨叨着,更是将张月桃拉到身边,看着袄子上那一片茶水渍,“这么好的料子,可惜了。”
“姑,她也不是故意撞我的。”张月桃表现的既心疼自己的新衣,又善解人意,“没事儿的。”
“就让她赔给你。”张婆子当然会向着自己的侄女儿,“本就是她不对,撞了你。”
洛瑾站在那里,这里不是她的家,没人会帮她说话,就算心里委屈又能怎么样?于是准备进屋去拿那块儿胭脂色的料子。
“嫲嫲。”大峪站在梨树下,“是桃表姑先撞得人。”
院子一下静了下来,张月桃不想这时冒出一个小毛头,朝着大峪瞪了一眼,“大峪?”
“干啥?”大峪仰着小脸儿,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眨了眨。
宁娘一看,忙从屋里出来,“你小孩子别乱说,一边儿玩去。”毕竟张屠夫是来帮忙的,总不能让人家下不来台。
大峪被娘喝了一声,有些委屈,“我没乱说,是桃表姑冲出来撞到她的。”他指着洛瑾,“三叔说,小孩乱说会被狼叼去的。”
这时候院门开了,莫三郎走进来,笑道:“大峪真乖,三叔说的话都记着呢?”看着院子里的人,他张口叫了声“舅”。
“都回来了,进屋喝水吧。”宁娘趁机将撞人这件事说过,“饭一会儿就好了。”
里屋的人讨论着下午杀猪的事,就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洛瑾蹲在院子里剥白菜帮子,不由得叹了口气,寄人篱下就会受气,就算她脾气软,可还是会难受。
“你别往心里去。”宁娘端了一盆水放下,蹲在洛瑾旁边,“月桃就这样,舅家就她一个闺女,还是老小,自然惯得很。”
“我没撞她。”洛瑾低着头,漏出半张脸,白皙光滑。
“人家是来帮忙的,总不能呛着人家。”宁娘回头望了望正屋,小声道,“这说不定以后还要和她同住一个院子,成为妯娌。”
洛瑾想了想,难道张月桃以后会嫁给莫恩升?可是总觉得不对,却又说不清哪里不对。
宁娘一边洗着萝卜,一边说了张屠夫那边的情况。张屠夫是张婆子的弟弟,住在隔壁村,走小路要翻过一座山。
张家日子过得不错,镇上设了个猪rou摊子。平时张家两个儿子会下去各个村里收猪,张屠夫和老婆,一个宰猪,一个守摊子。盖得屋子也是村里最大的。
所以张婆子当然想让张月桃嫁给莫三郎,心里想的也是陪送的嫁妆会不少。说不定以小儿子的机灵劲儿,就将杀猪的买卖学了来。
与宁娘说了些话,洛瑾心里好受了些。只向着看到张月桃不上前就是了。
吃了午饭,几个男人就去了猪圈。女人们则忙着烧水。
莫三郎已经将水缸里的水担满,张屠夫把自己的袋子打开,里面是各种刀具。
宁娘在一个干净的大盆里撒上了一些盐,起身端去了猪圈的方向。
洛瑾抱了些柴到正屋的灶前,看着张月桃进出,只是默默避到一旁。
舀了一大锅水,将盖帘盖上,洛瑾坐在灶前烧火。大峪跑进来,找了根小凳子坐在她旁边,小脚踢着柴。
“怎么不看了?”洛瑾问道,整个莫家,和她说话最多的就是大峪。
“我不愿意看。”大峪手里捡起一根木棍敲着,“舅老爷的刀子太长了,吓人。”
“那就和我一块儿烧火吧。”洛瑾觉得大峪可能是看见了杀猪的器具,有些害怕。
果然没多久,猪圈的方向就传来猪的嚎叫声,惊天动地,让人心烦。就连里屋张婆子和张月桃的说话声都掩盖住了。
猪叫了好一阵子,终于消停了。锅里的水差不多也已经开了。
宁娘走进来,“快拾掇拾掇,一会儿就把猪抬进来了。”说着,伸手将盖帘揭开,放到了方桌上。
三个男人将放净了血的猪抬近正间,小心的放进锅里,来来回回的翻转,将猪的全身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