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著名音律老师——徐颂成为了知交好友,于是慢慢打开了心扉。”
大前年的上元节,女子学堂全体师生一起准备了一场欢庆歌舞。
而芦青在那夜敞开了嗓子,重新上台献唱。
其实她嗓子的伤早就好了,每次一紧张就声哑,完全是因为心中压力太大,不够自信造成的。
“芦青姑娘的声音宛若黄鹂,婉转悦耳,令人过耳难忘……自那之后,芦青姑娘便开始教对歌唱有兴趣的学生如何正确发声,吊嗓。如今,咏唱班中拔尖的学生已经被宫中的歌舞班子抢先定了。当然,也有不愿意进宫的,这些女孩子结业之后,就会去仙居楼驻唱。”
“等等、等等。”听至此,外商肚子里已经堆满了疑问,“皇帝难道不是大魏的最高权力者吗?能去皇帝面前表演,难道不是一个卖艺人最高的成就吗?怎么还有人不乐意进宫呢?”
少年朗声大笑,“这还是得说回萧林氏和萧大老爷。从前萧林氏坚持要创办女子学堂,就是因为她认定,这世间女子亦有自身价值,并不比男人卑微。萧林氏待字闺中时,曾开林氏家库,赈灾救难,还不惜自费雇用劳力,大费周章地挖海井……
“……至于萧大老爷,他一直都是一个谜。没有人能说清他从哪来,但大家都知道的是,他和当今皇上关系甚好。每年皇上都赏赐许多珍奇玩意儿给萧大老爷,不过这些东西进萧府之后,就再没有人见过。所以坊间有传闻,说萧大老爷是怪物,专吃奇珍异宝的那种。”
“哈哈哈!我不是小孩子了,莫要拿这种儿戏之言来哄我!”外商笑得捂住了肚子。
二人说笑着,已经跨进了女子学堂的西侧门。
从西侧门进来,有一条长而蜿蜒的廊道。
通过这条廊道,可以经过每一间教室。廊道和教室之间,隔着加厚设计的墙壁,但经由墙上的落地玻璃窗设计,可窥见每间教室内的情况。
每间教室都是开放式的设计,一半在屋内,一半露天。露天的院子里种了各种不同的植物,各班只要加入了新学生,就要往该班的院子里种一株植物。
因为每个人喜好不同,所以各个院子里种出来的风景都不一样,凌乱中又有着大自然本该有的野性与活泼,别样好看。
“金爷现在走的这条廊道,是学堂建造之初就特意设计的,专门用来供游客参观使用。”少年详细介绍道,“每日辰时准时开放,戌时一到就关闭。西侧门入,北侧门出,出门时,要给参观赏金,金额不限,看各位观者的心意而定。”
外商笑眯眯,“那我们从北门入,再折返由北门出,岂不是可以不给钱?”
“北门外有十余个专门的‘守门人’,他们负责记下什么人进来过了。如若你自北侧门出,不知何时,你就会发现自己手上多了一个奇怪的铜环,怎么取也取不下。为了不失去一只手,多数人都会去找官府。官府帮你取手环,一次五十两。”少年人不咸不淡道。
外商瞠目结舌,“你方才说的守门人,是学堂养的吗?”
“是林家养的。”
“那官府呢?”
“就是官府啊。”
外商挠头,“也是!能获得如此高额的罚款,林家也不用担心官府不肯配合!”
“金爷看到的,还只是金沙县的一隅。其实整个金沙县的营生,都和林家离不开关系。刚刚我说到过的仙居楼,就是林家的产业。
“那仙居楼的东家名叫林祥远,据说曾经和萧林氏关系不好,极少往来。后来二人冰释前嫌,林祥远便成了林氏当代家主最信任和器重的同辈人。
“萧林氏在娘家时,有两个庶出弟弟。可他们不把萧林氏放在眼里,也不敬重陈林氏——也就是萧林氏的亲妹妹,如今的林氏家主。于是那两位庶出的公子如今是什么下场?他们早年间一人分得了一个田庄,分家出去。如今却是整个林氏族内最混不开的,听说去年除夕时,庄子里连个伺候的人都没。”
外商听得神动色飞,“识时务者为俊杰啊……他们连根墙头草都当不好,活该分不到rou吃。”
“这叫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萧林氏都不稀得管他们,混到如此地步,全是咎由自取。否则,萧林氏何必丢着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不管,宁肯帮衬这些来金沙县谋生的异乡人?”
二人边说边走,一路看了女子学堂的绘画班、咏唱班、书法班、刺绣班……
快走到北侧门时,廊道尽头忽然豁然开朗,外商见到了一片空地。
“金爷运气不佳,一般时候,这里都会热闹喧天,人声鼎沸。”少年笑眯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
外商不免好奇,“为何?”
“因为这里是辩论班和武学班的训练场地。整个女子学堂,也只有这里是能允许游客进入的。但一般游客到这里,要么像今天一样,没东西看;要么只能站在原地看,不敢前去。”
“何故?”
“武学班会在这里练习交战,当然,辩论班也是,只不过是唇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