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好生歇着。待你醒了,我带阿萝和佑哥儿他们来见山长。”
提起阿萝佑哥儿,顾山长略显僵硬的脸孔,骤然柔和了许多,眼中又有了神采:“不必歇着了。我现在就要见阿萝。”
看了林微微颜蓁蓁一眼,立刻又补了一句:“让佑哥儿和卿姐儿也来。”
林微微颜蓁蓁:“……”
山长的偏心也表现得太明显了吧!
林微微心里嘀咕两句,颜蓁蓁却忍不住嘟哝出了口:“山长,你也太偏心了。心里眼里只有阿萝。”
顾山长清了清嗓子,没什么诚意地说道:“这怎么会。在我心中,三个孩子都一样。”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还有小宝儿,我也一样疼爱。”
林微微颜蓁蓁再一次:“……”
……
在林微微颜蓁蓁的劝说下,顾山长先沐浴更衣,拾掇干净了,才在众孩童面前露了面。
“师祖母,”一声惊喜又脆亮的女童声音响起,然后,一个小小的软软的身躯扑进了顾山长的怀里。
“师祖母,你病了这么久,一直不肯露面见人。阿萝都好久没见师祖母了。阿萝好想你!”
顾山长眼眶发热,紧紧地搂住阿萝:“师祖母也盼着病早点好,早日能见到阿萝。”
佑哥儿小宝儿卿姐儿稍慢一步,此时也各自欢快地跑上前,和阿萝一样喊起了“师祖母”。
孩童们都以为顾山长是真的病了一场,一个个争抢着嘘寒问暖:“师祖母身子好些了吗?”
“师祖母饿不饿?我特意带了一块糕点来,师祖母尝一口。”
“师祖母,我们天天都想你。”
“师祖母,你以后不要生病了好不好?”
芸姐儿和妍姐儿也手拉着手过来了。
孩子们将顾山长簇拥在中间,一张张小脸上满是孺慕和依赖。如阳光一般,逐去顾山长心里的黑暗和冰冷。
顾山长心中暖融融的,略略俯身,一个个应了过去:“师祖母身子好多了。以后也不会再生病了。这些时日,师祖母也天天惦记你们。以后,师祖母一定好好保重身体,不会再生病了。”
几个孩子兴奋雀跃地呼喊起来。
顾山长的脸上,也有了笑意。她很快下定决心,抬头对林微微颜蓁蓁说道:“从今日起,书院的事便交给你们吧!我留在府中,教导阿萝他们读书。”
林微微颜蓁蓁大喜。
这可太好了!
一来,顾山长不再出府,在守卫森严的蜀王府里待着,肯定比每日去书院安全得多。
林微微原本还发愁要怎么说服顾山长留在蜀王府里。现在,顾山长主动提出留在府中,最好不过。
二来,顾山长学富五车,满腹经纶,是大齐最出名的书法大家。有顾山长亲自为孩子们启蒙读书,自是极好!
孩子们一听此言,亦是分外欢喜。
阿萝眼睛亮晶晶地:“师祖母,你以后不去书院了吗?是不是一直陪在阿萝身边?”
顾山长笑了起来,不顾身子虚弱无力,俯身抱起阿萝,在她嫩呼呼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是,师祖母哪儿都不去了。以后,师祖母每日都陪着阿萝!”
……
十日后。
蜀王府的急信送进了福临宫。
“皇后娘娘,蜀王府来信了。”从玉拿着两封信,急急进了寝室。
谢明曦“病”了数日,寝室里也有了挥之不去的淡淡药味。此时,谢明曦正慵懒地半躺在床榻上,手中持着一本闲书。
听到蜀王府来信,谢明曦猛地起身下榻,一把将从玉手中的信夺了过去。
谢皇后亲启。
五个清隽飘逸的字一映入眼帘,谢明曦眼眶一热,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师徒数年,她对顾山长的字迹太熟悉了。熟悉到见字如见人。顾山长那张方正不失温和慈爱的脸孔似出现在了眼前,轻声地喊着“明曦”。
从玉扶玉对视一眼,默默退了出去,给谢明曦留下了一室的安宁。
过了片刻,谢明曦才勉强按捺下激动澎湃的情绪,稍稍平静下来。一共两封信,其中一封是林微微的,她暂且放在一旁,拆开了顾山长的来信。
“明曦,对不起,师父连累你了。”
只看了第一句,谢明曦的心便如被无形的手揪住一般,隐隐作痛。
“当日,俞太后给我来信,在信中恳求我独自去一处宅院,说是有事需我帮忙。其实,我当时已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我对自己太过自信了。我以为,她纵然再狠心无情,也绝不会冲我动手。”
“我错了。”
“我的年少至交,早已死了。好端端活在宫中的,是大齐的俞太后。为了争权夺利,早已摒弃了亲情友情,心中只剩权势二字的俞莲娘。”
“被软禁的两个多月里,我曾数次萌生死志,不愿以一己之身拖累你。只是,我更忧心我去了之后,世间再无真正疼爱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