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聪慧过人,擅长琴棋书画。在一起也格外投机,总有说不完的话。
待到后来,她扮作男装,考中了松竹书院。和同样年少的建文帝在书院里相遇,互生好感,直至私定终身……这一切,唯有顾娴之知情。
兄长俞莲池死了,她重新恢复俞家嫡女的身份,嫁给了建文帝为妻。
顾娴之终身未嫁,一直为俞莲池守节。
在她心里,顾娴之是年少至交,是志同道合的好友,也是未过门的长嫂。她曾暗中立誓,要永远保护顾娴之,不让顾娴之受半分伤害……
可到了最后,真正伤害了顾娴之的人,就是她。
俞太后右手不自觉地捂住胸口,然后闭上双目。两滴眼泪自眼角缓缓滑落。
……
就在此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沉浸在思绪中的俞太后,也被彻底惊醒。她迅疾擦拭眼角边的泪痕,疾声厉色的问道:“是谁?”
门外响起芷兰的声音:“启禀太后娘娘,蜀地有信送进慈宁宫。”
蜀地?
莫非是娴之来了信?
明知此事可能性微乎其微,俞太后还是难以抑制地激动了一回,张口让芷兰进来。待芷兰将信呈上,俞太后眼里的亮光迅速熄灭。
这是夏郡守的来信!
要在蜀地藏住顾山长,绝不是易事!俞太后暗中命人找到了蜀地三郡守之一的夏郡守。
这个夏郡守,当年曾是俞掌院的门生。十余年前便去了蜀地为官,在俞家人的暗中提携下,做到了一郡之守。
夏郡守和俞家关系密切之事,知晓之人寥寥可数。
俞太后动用了这颗暗棋,将顾山长藏进了夏郡守府中的密室里。也因此,不管林微微如何情急,不管有多少暗卫四处搜寻,也未能找到顾山长的下落。
半个月前,俞太后命人秘密送信给夏郡守,命他放了顾山长。现在顾山长既已安然至蜀王府,夏郡守写信来还有何事?
莫非是想要邀功?
俞太后皱着眉头,拆了信,迅速浏览了一遍。很快,眉头皱得更紧了。
顾娴之安然回了蜀王府。护送顾娴之的十数个侍卫,也被蜀王府“留”下了。只要严刑拷问,不难问出幕后主使之人。
夏郡守唯恐被帝后记恨,这是特意向她求救来了。
俞太后压根没将区区一个夏郡守放在心上,冷哼一声,将信烧为灰烬。如同抛弃一个轻飘飘的棋子。
……
当日晚上,盛鸿回了福临宫,见到的是双眸泛红面上满是喜悦的谢明曦。
没等盛鸿追问,谢明曦已扑进他的怀里,喜不自胜地说道:“盛鸿,今日蜀王府终于送了信进宫。师父终于安然回来了。”
盛鸿心头一块巨石落了地,用力搂紧谢明曦:“太好了!山长没事就好。”
怀中熟悉温软的娇躯,微微颤抖。
近三个月来,她食不下咽睡不安寝。似一根绷紧了的弓弦。现在,这张弓弦总算松懈下来。
在温暖熟悉的怀抱里,谢明曦放纵自己,痛快地哭了一回。
盛鸿满心酸楚,疼惜不已,默默地拥着她的身子。待谢明曦情绪渐渐平定,盛鸿才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明曦,山长已经回来了。我们再无后顾之忧。”
“你放心,你受的所有委屈,我都会替你讨回来。”
“过几日,我便暗中授意御史上奏折,弹劾俞太后。这一回,我们要连本带利地算回这笔账。”
谢明曦抬起头,除了眼眶微红,面容已恢复冷静:“好!”
盛鸿将她搂得更紧了些,目中闪过一丝决绝。
……
隔日,病了多日的谢明曦,终于在椒房殿里露了面。
俞太后今日敷了不少脂粉,遮掩住彻夜未眠的暗淡。
美人迟暮,风华不再。坐在凤椅上的俞太后,头发白了大半,额间俱是皱纹。威严肃穆中,透出了垂垂老矣之态。
不过,人都有自欺欺人的毛病。
便如俞太后,平日最喜欢说的一句话便是“哀家老了”。心里却固执又坚定地觉得自己还能再活几十年。
既然还要长长久久地活下去,便不能失了权势。否则,便如李太皇太后一般,可怜复可悲地仰人鼻息过日子。
“儿媳见过母后。”隔了多日,谢明曦似已忘了发生过的一切,微笑着行礼问安。
俞太后也毫无芥蒂隔阂,亲切地询问谢明曦的身体如何:“谢氏,你的身子可曾大好了?”
谢明曦抿唇笑道:“儿媳已经痊愈,让母后忧心了。”
俞太后笑道:“你既是好了,快些去慈宁宫瞧瞧。你皇祖母是真的疼你,这些日子没了你在身边陪着,日日忧心牵挂。”
谢明曦笑着应是。
到了慈宁宫,李太皇太后果然分外激动,一把攥住谢明曦的手:“明曦,你的病总算是好了。”
还是有谢明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