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了不少。
他和巴里等人鼓动着帐篷,营造出一种无风帐动Yin风恻恻的诡异氛围。
突然间,他后悔了,不该让宓琬这样来与司空复接近。找个假的来冒充便好。
可到了这里,他已经没有选择。
宓琬也对司空复的直白表示诧异,“你在说什么?”
司空复难得地流露出悲伤的神色来,“难道,你至今不相信我对你的真心?你若不信,怎么会来见我?”
宓琬嗤笑一声,带着风声,显得Yin森,“你司空家害我枉死北狄,至今魂魄只能在北狄的土地上飘荡,你问我为何来见你?”
“枉死北狄?”司空复喃喃着,觉得面前的人影有些模糊,着了急,“琬娘,你别走,不是我害了你,是郭英!如果他让你跟我回去,便不会有事了,如果他不带你去Yin魂岭,你也不会死在那里了……”
“闭嘴!”他的话,被稚气的声音打断,这样的环境下,稚气的声音也带着Yin寒,“你还我命来!”
司空复瞪大了眼睛,看着一个孩子从宓琬的脚边爬到了她的身上,越来越大,约末四五岁的孩子被宓琬抱在怀中,怒瞪着着他。
宓琬的语气里也带着恨意,“司空复,我的孩子,就是在淮阳王府死的,你是凶手的丈夫,我找不到她们,只有来找你了。如果我不是在淮阳王府无法生存,又怎么会逃离?将我逼去平城,逼去Yin魂岭的人是你!我们的约定里,你答应的保护我和我的孩儿,做到了哪条?”
司空复倒吸了一口气,“竟是如此……你对我……”
“我觉得,你与宓珠更合适。当初,她知道你来胭脂铺提亲的时候,很开心。”
司空复泄气地摆了摆手,“我与她是血亲,更何况,我对她,并无那般的情义。”
宓琬和郭英都惊讶了。
宓琬压下心中的震惊,“她是淮阳王的私生女?”
“不是。”司空复矢口否认。
“那是为何?”见司空复迟疑着不答,宓琬怒道:“你欺瞒了我多少事?便是让我做鬼都不能明白,徘徊于Yin间不能的投胎。我恨你!”
司空复心中复杂,却不惧鬼怪,举止间并无失态,怅然道:“琬娘如今身死,将事情与你说说也无妨。这些事情压在我心中,时常让我心中窒息,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任其发生发展。”
宓琬心知司空复要向她倾诉了,重重地哼了一声,将怀里的孩子放下,抱胸看着他。
司空复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缓缓开口,“你怨我,恨我,不信我。可我对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对文渊,我亦不曾瞒骗过他。我会自小被父王留在淮阳城,并不是因为我生性闲散,而是因为我叔父的女儿被寄养在淮阳城里的胭脂铺里,白鹿公主离开时,叮嘱我们仔细照看,这才会让我一直待在淮阳城……”
郭英心道糟了,想要阻止他将话说下去,却已经晚了。
宓琬呆滞地看着他,“然……后……呢?为什么是宓珠,不是我?”
“不是你。若是你,我又如何能求娶?”他坐在桌边,慢慢地回忆着,“我找到宓斗夫妇,想要看我的妹妹,却听到宓斗告罪说,他们自己生的女儿找回来了,抱养的那个又丢了。他怕被我们追究,一直不敢说,打算就用自己的女儿来冒充我的妹妹。可后来良心不安,思来想去决定将事情告诉我。我扭极,却到底年幼,只顾着去寻着妹妹,没有追究他们。五年后,我将宓珠找回来。在外人看来,他们是找回了亲生女儿,事实上,是找回了我的妹妹。”
“她的母亲是?”
“她是我叔父与白鹿公主的女儿。”
宓琬心知他被骗了,却不想挑破,继续听他絮絮叨叨地继续说下去,“郭家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只是我无力阻止,也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我催促他回京城,便是想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让你们完婚。我更没想到你会怀孕……”
“背后的人,是谁?”宓琬的声音微微发颤。
司空复道:“你不是猜到了吗?我的父亲,还有宓珠的母亲,也就是现在的白鹿阏氏。”
宓琬继续问:“天花,对付北狄的王,这些事情也都是他们安排的?他们想做什么?”
“这个,我便不能告诉你了。琬娘,我只能说与你身死有关的事情,让你能如愿去投胎。”司空复抬眼看着她,“我从没想到,你们会找到Yin魂岭,将他们都活着带出来。是郭英的错,他不该将你扯进这些事情中。”
宓琬觉得自己整张脸都木了,扯不出表情来,“说到底,我与文渊会分开,都是你司空家的缘故,是你们对郭家下手。即便在Yin间,我也时常会想,你是不是与这件事有关。原来,当真是有关的……”
她的身影后退,逐渐变得模糊。
司空复急了,“与我无关,我只是无能为力……就像白鹿阏氏让我娶朝暹公主并想办法杀了她一样,我只能答应,无力改变什么。”
宓琬惊讶地回头,“你再说一遍!”